武軒帝無力地揮揮手,示意太子平身。
他斷斷續續病了大半年,精氣神早就被折磨一空,也沒了從前那種爭強好勝的豪情壯志。
段飛妍的事情不能聲張,這不僅關乎著皇族的臉面,還有連烜的名聲。
昨天累了半天,一早又聽到這個壞訊息,武軒帝雖然儘量平靜接受,可心臟還是抑制不住加快起來,此時,他呼吸已經開始有些急促。
“不能怪你們,有隱門幫著他們作祟防不勝防,老大,立即宣佈下去,皇貴妃昨夜得了急病已薨,讓宗人府著手處理她的喪禮,儘量辦得簡單快速些。”
說完幾句話,武軒帝臉色漸漸變白,他伸手捂住胸口,感覺胸口一陣憋悶,心中突突跳動得讓人心慌。
“快扶聖上回去躺著。”濮陽輕瀾臉色一變,手上的銀針飛快扎入武軒帝各處穴位。
李全德立即指揮內侍把武軒帝扶回龍榻上。
太子與連烜立在門外,各自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連烜,城內沒有搜到他們的蹤跡,應該是連夜逃出城外了。”太子低聲說道。
連烜微微點頭,“我已經飛鴿傳令過去,嚴查出關通道。”
太子卻是搖頭,“他們不會傻到走官道的。”
連烜沉默,知道他說的沒錯。
若真想過境,以他們的本事,多的方法途徑。
“這事不能聲張,事關父皇的臉面還有你的名聲,知曉這事的人我都處理好了,你別太放在心上了。”太子安慰他道。
這件事情只能壓下來,無論如何,皇貴妃還是連烜名義上的母親,她的任何醜聞都會影響到連烜。
等喪事辦完後,那女人就算苟活在這世上,也不會再拖累連烜了。
連烜沒說話,只是抿著一雙薄唇。
太子拍怕他的肩頭,也不再言語。
有些事情,多說無益。
濮陽輕瀾走了出來,一臉臭烘烘的。
“要想你們父皇能多活幾年,以後還是少拿這些糟心事來煩他。”
太子趕緊笑著作揖,“輕瀾呀,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這事不稟報父皇,做不了主呀,這不是等到你來,才敢開口麼。”
“等我來也沒用,天天說要靜心安養,偏偏狗屁糟心事一籮筐,病能好才怪,不氣倒都偷笑了。”
濮陽輕瀾瞥了眼默不作聲的連烜,哼哼幾聲,也不再多話。
知道武軒帝睡下,暫時度過了一關,太子心頭的大石頭落了下來,
“連烜,我去一趟景華宮,和母后商量皇貴妃喪葬事宜,你先回去一趟吧,昨夜一夜未歸,弟妹該擔心了。”
“麻煩大哥了。”連烜點頭。
“和大哥客氣什麼。”太子笑著拍了一下他,轉向濮陽輕瀾,“輕瀾,我先走了,麻煩你了。”
“太子慢走。”濮陽輕瀾拱拱手。
太子離開後,濮陽輕瀾叮囑好李全德,師兄弟兩人慢慢朝殿外走去。
“是遠安候的手筆?”濮陽輕瀾聲音很輕。
“十之仈Jiǔ。”連烜回得冷淡。
知道他心情不好,濮陽輕瀾也不著惱,“別往心裡去,誰家沒點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