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了一天一夜的雪花,漸漸停歇,馬車滾過一路碎雪,留下一地凌亂的痕跡。
“娘,您怎麼了?”沙慧娘瞧著母親陰沉的臉色,一臉莫名。
先前在魏府的時候,心情好像好挺不錯的呀,怎麼出了魏府臉色就沉了下來。
御史夫人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回了句,“沒事。”
眼眸半垂,掩飾住失落不滿的情緒。
雖然,對於魏冥其人,御史夫人也不見得有多滿意,可是,那種冷淡漠然的態度,著實讓她非常不滿。
難怪年紀那麼大了,還沒有成親,定然是性子古怪孤僻,才會一直拖到現在,也許某方面還有隱疾也不一定。
這麼一想,御史夫人的心情好了一些,轉眼又可憐起魏老夫人,唯一的兒子,二十六七還未成家,著急為他張羅,不但不領情,還一直黑沉著一張臉。
嘖,這樣的兒子,位高權重又有什麼用。
要是閨女嫁到這種人家裡,天天面對那樣一張陰沉沉的臉,估計壽命都要折損幾年。
御史夫人抬頭,看著女兒白皙俏麗的臉,心疼地拉起了她的手,都怪自己當初太魯莽,早早給她定了那麼一樁糟心的婚事。
要是沒有那樁婚約,她的女兒定然一家有女百家求,哪裡會是現在這副尷尬的狀態。
越想她就越自責,眼眶漸漸就紅了起來。
“娘,怎麼了?”沙慧娘有些驚到,趕緊拉住她孃的手。
御史夫人搖搖頭,用力把淚水憋回去,“沒事,我們慧娘聰明漂亮,會找到一戶好人家嫁過去的。”
原來又在為她的婚事操心呀,沙慧孃的臉色一時有些黯然。
……
晚上,坐在暖烘烘的炕上,薛小苒撐著下巴在炕桌上用柳炭筆寫寫畫畫。
“又在畫什麼?”連烜解開大氅放過一邊,靠著炕沿坐下。
“胸針的樣式。”瞧著今日這麼多人喜歡那枚胸針,薛小苒覺著可以開拓一下胸針的市場。
連烜想了一下,這才想到胸針是什麼物件。
“魏老夫人喜歡?”
“何止喜歡,眼睛都快離不開那枚胸針了。”薛小苒表情有些得意。
連烜瞧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又是要送給誰的?”
他把長靴褪下,盤腿坐到了她身旁檢視。
“沒有送給誰的,準備給寶芳齋素材,讓他們做一些款式試著賣。”
好歹她也是股東之一,有了好點子,怎麼也得物盡其用才對。
連烜瞧她在宣紙上勾勾畫畫,在宣紙上勾勒出一枚淡雅的胸針,雖然有些潦草,但形狀樣式清晰可見。
他順手拿過擺放在炕桌上的宣紙和柳炭筆。
柳炭筆他當然也用,出門在外想要用筆的時候,這種直接寫的筆很方便。
雖然一開始用著有些不順手,但習慣後,也領會了一些用柳炭筆書寫的技巧。
這不,他現在的書房裡,辦公署裡都有柳炭筆的痕跡,有時候用著真的很方便。
學著她的樣子,在宣紙上試著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