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了一片烏壓壓的人影,承受著來自帝皇的不怒而威的氣壓。
好幾個從未進宮面聖過的少男少女們,都嚇得瑟瑟發抖,伏地不敢抬頭。
皇甫連轅氣憤的把過程描述了一遍後,武軒帝黑沉著一張臉看向**的罪魁禍首。
又是她!
“夕顏,你不是在禁足中麼?”武軒帝隱隱想起這事,瞪著她,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回、回皇上,前幾天剛解禁。”
皇甫夕顏好想哭,早知道,她就不去騎馬,真是晦氣死了,又鬧到皇上面前了。
“剛解禁,那你這又鬧的是哪番?你是嫌自由的活動會紮腳是吧。”武軒帝越說越生氣。
安王到底是怎麼管教女兒的,禁足了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剛解禁幾天,又開始整么蛾子了。
皇甫夕顏就一個哆嗦,“皇上,夕顏不是故意的,是她們說話太氣人了,我,我氣不過,生氣之下才扔的馬鞭。”
她想把鍋甩出去,也要看旁人樂不樂意。
“胡說,我說什麼了?你們插嘴別人的話,我讓你們回去再把規矩禮節跟著嬤嬤學一遍,哪裡說錯了?”
董明月就算跪著,腰板也挺得筆直,面對皇甫夕顏的狡辯,就怒目相對。
“沒錯,她哪裡說錯了?你的規矩禮儀是被狗吃了麼?”
武軒帝瞧著皇甫夕顏那張與安王有三分相像的臉,就更惱怒了,安王多麼低調沉穩的一個人,怎麼會生出如此不著調的閨女。
“去,把安王召來。”
他轉頭吩咐一旁的內侍。
皇甫夕顏的臉頓時耷拉了下來,很明顯,武軒帝是站在董明月那邊。
她慘了。
“父皇,還有她,趁亂甩了一鞭子在胭脂的屁股上,胭脂這才會發狂狂奔出馬場。”
皇甫連轅可沒忘記羅思桐這個陰險小人。
“這是誰?”
武軒帝覺著自己記性最近有些差,想不起眼前這個膚色微黑的少女是誰。
“她是羅將軍的女兒羅思桐,上次在圍場的時候,跟著朝華在背後說七嫂壞話,被戳破後,您還罰她們禁足一個月的。”
皇甫連轅語調輕快地把羅思桐的老底都挖了出來。
武軒帝果然想了起來,盯著她們的眼神就更陰沉了,“又是慣犯,一個個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禁足都不能讓你們消停。”
羅思桐腦袋貼在大殿上,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
武軒帝負手開始來回走動,想著該怎樣處罰她們,才能讓董駿消氣。
董駿最為寶貝的女兒,這群人怎麼就沒點眼力勁,老去招惹她幹嘛。
走動間,他瞥見一個戴著暗紅色奇怪帽子的姑娘,仔細一瞧,這不是老七媳婦麼?她也跟著去了?
“老七媳婦,你也跟著去馬場了?”
他沒記錯的話,老七大婚的日子就在下月初吧,這種時候,她還跑去騎馬?
原本半垂著腦袋,安靜當吃瓜群眾的薛小苒,被點了名字,只好抬起了臉。
她朝武軒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是,皇上,九殿下邀了我等去遛馬。”
她笑容太過燦爛,讓陰鬱著一張臉的武軒帝瞧得一愣。
這老七媳婦心情這麼好麼?怎生笑得如此粲然?
瞧這一口白牙,像要閃瞎人的眼睛似的。
咦,不對,閃瞎眼睛的是另有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