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不是要吃喝拉撒睡,別以為人就比豬羊乾淨很多,沒受傷的時候,髒點無所謂,有傷口的時候就大大的不同了,懂不懂?”
薛小苒義正言辭地指出。
濮陽輕瀾橫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他的廂房我已經讓人照著你說的法子清掃消毒過了,席子褥子枕頭也都在太陽下曝曬過了。”
“嗯嗯,白布要在滾水裡煮開曝曬才能用,別看著以為它是乾淨的,實際上面可多髒東西了,高溫煮過才能滅掉,還有每次換藥都得先用酒精消毒……”
薛小苒一一指出要注意的事項。
濮陽輕瀾抿著嘴,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提筆記上了。
等姜澈清醒的時候,腳踝傳來的疼痛感,讓他一張清瘦蒼白的俊臉,眉頭蹙出了川字紋。
“醒了,感覺怎麼樣?”沉穩醇厚的聲音在床沿邊想起。
“……疼。”千言萬語似乎只匯聚成了一個沙啞的疼字。
“疼就對了,麻沸散的藥效退了,不疼才麻煩了呢。”
一張白皙俏麗的臉從連烜身後笑眯眯地探出頭。
“……”
姜澈抬眸看了眼連烜,她這麼大咧咧出現在男子床前合適麼?
連烜讀懂了他眼裡的問句,板著臉道:“你現在是病人。”
而她勉強算半個大夫。
這話是薛小苒說的,先前他就想讓她避一避,她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動手術的時候,又沒瞧見你說要避嫌,動完手術了,反倒要避嫌了,你這樣的行為可是大大的不對哦。”
“……”
他能說什麼呢?師兄畢竟是第一次給人開刀動手術,這人還是姜澈,為了以防萬一,薛小苒也跟著近了手術房。
“你和我回去住一段時間靜養,稍晚我讓人給你家裡傳訊息。”濮陽輕瀾走過來給他診了診脈。
“謝謝。”姜澈的臉色因失血有些發白。
“先讓他把藥喝了,一會兒再走。”鬱風揚已經把熬好的藥放在床邊的矮几上,薛小苒端了起來。
連烜瞥了她一眼,伸手拿過,“我來。”
薛小苒狐疑地看著他,“你餵過人麼?別把病人給嗆著了。”
“……我師父是誰?”連烜木著臉問了她一句。
“裴神醫呀。”薛小苒答完,回過神。
是哦,他總跟著裴神醫四處遊歷,喂藥這種事情,應該沒少做才對。
“哈哈,小苒,你就別為他操心了,別看他每天板著個臉,一副很高冷的模樣,實際上很多事情,他比我可懂得多了。”濮陽輕瀾哈哈大笑。
連烜懶得理會他,舀了藥遞到姜澈嘴邊。
“……要不,你把安生叫過來吧。”姜澈瞧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嘴角不由抽動了一下,他身上麻沸散的藥效還沒完全消退,手使不上勁。
安生是他的貼身小廝,也跟過來了。
連烜瞟了他一眼,“不早說。”說完,把碗放回了矮几邊。
他來的時候有些晚,沒瞧見安生的身影。
“……”
你也沒問呀,姜澈無奈地扯著嘴角苦笑。
安生過來的時候,臉上那個激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