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安寺的事情,已經飛鴿傳書上報給了殿下,殿下很快要趕回來了。
不過,讓縣主差點陷入危險的境地中,他就老實等著被訓吧,雷慄有些蔫巴巴地掃了眼孟丞澤。
心裡腹誹一句,你小子最好不要對著縣主笑得那麼盪漾,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阿嚏”孟丞澤用力打了個噴嚏,震得他身上的傷口隱隱有裂開的跡象,原本嘴角噙著的笑意,就變得有些扭曲。
這是誰在背後惦記著他,讓他在八月天裡打噴嚏。
孟丞澤抿著唇四下看了幾眼,對上了雷慄那雙幽幽的黑眸時,面板曬成古銅色的大個子,眼神有些晦澀莫名地盯著他。
“……”
聰明如孟丞澤,腦子那麼一轉,就知道他為何要這麼盯著自己了。
這是七皇子身旁的得力護衛,如今護在德福縣主身旁,說明了什麼?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出來。
孟丞澤想起第一次同時見到兩人的場景,當時他們衣著簡單,言行低調。
一個高大粗獷氣勢驚人,一個嬌小俏麗活波愛笑,那時孟丞澤還覺著,這對夫婦組合有些怪異偏又讓人覺得挺和諧。
誰曾想,他們當時只是對假扮的夫婦。
可就是假夫婦,當時男子那種帶著溫柔的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
孟丞澤看了眼白馬背上那抹珊瑚色的身影,眼神有些複雜,說起來,七皇子運氣還真好,中毒負傷眼瞎口啞那樣悲慘的狀態,都能遇到好心的姑娘相助,最後,還抱得了美人歸,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呀。
薛小苒若有所覺,側頭往他看去,被他滿眼的複雜盯得莫名其妙,這傢伙又在想些什麼?
一回到薛府,被留在府內的阿雷呲溜溜就跑了過來。
圍著他們“吱吱”亂叫了一通,很顯然,是在指責他們不帶它出去。
薛小苒笑嘻嘻地蹲下地,摸摸它的腦袋道:“我們去大慈安寺,可不敢帶你,萬一你調皮惹怒了佛祖,被鎮壓在五指山下,那可怎麼辦才好呢。”
“……”
薛小磊和烏蘭花聽著聽著都納悶起來。
他們都聽不懂,阿雷就更加了,它委委屈屈地看了她一眼,溜到薛小磊身旁尋求安慰去了。
薛小苒自娛自樂地哈哈笑起來。
回到院落,洗了把臉,離晚飯時間還有一段距離,薛小苒直接往羅漢床上一躺,踢飛了腳上的鹿皮靴子,把腳丫搭在了羅漢床的扶手上。
“好累啊~”腦袋枕在靠枕上,薛小苒長舒一口氣。
今天一整天在騎馬爬山,體力有點透支,薛小苒打了個哈氣,闔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坐到了她身旁,薛小苒嚇得猛一睜眼。
熟悉的面孔印入眼簾。
“咦?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明日才回麼?”薛小苒一看是他,也不管了,繼續以放鬆的姿態躺著,腳丫照樣掛在羅漢床的扶手上。
連烜本來有些沉著的臉色,瞧她懶散自在的樣子,臉就有些繃不住了。
“你呀,還能有個姑娘樣麼?”他伸手捏捏她的臉頰。
“我怎麼就沒有姑娘樣了?”薛小苒不服氣,即使躺著也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脯。
連烜的視線就落在了她起伏的曲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