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事情,是舍妹唐突了,宋某替她向縣主陪個不是。”宋景曦拱手致歉。
宋景曦原想讓宋寧曦一道過來陪個不是,可她哪裡肯做這樣的事情,躲進客房後,就再也不出來了,宋景曦無奈,只得自己過來了。
瞧他這樣慎重其事,倒讓薛小苒有些不好意思了。
與他客氣幾句,薛小苒把阿雷喊了回來,她不想和他有過多交集,所以,笑著辭別,帶著阿雷往客棧走去。
宋景曦負手立在原處,看著遠去的身影,久久沒有動彈。
他並不清楚段飛妍把夏蠡留下,預備要做些什麼,但他知道,他們這次去藥王嶺取藥材,過程怕是不會太順利。
夜風輕撫,吹起他雪白的衣袂,宋景曦清俊的臉陷在半陰暗的夜光中,顯現出幾分複雜難明。
祁國的局勢越是動亂,對他們西芪來說,越是件好事,這是毋庸置疑的。
前年,皇甫連烜大敗西芪大軍,西芪的國勢日益式微。
好武強橫的武軒帝病倒,皇儲之位未定,祁國亂象已現。
靜立了半響的宋景曦大步離開。
回到客棧的薛小苒,被董明月一把逮住。
“快去洗洗,然後出來吃晚飯,一會兒我們幾個人玩牌。”
“你還帶了撲克牌?”薛小苒楞了一下。
“嘻嘻,不單帶了撲克牌,還帶了麻將。”董明月有些得意。
“……”薛小苒無語。
“咱們路上可要走三天呢,趕路多無聊了,是吧。”董明月朝她調皮地眨眨眼。
薛小苒笑著搖搖頭,被她推進了客房裡,她已經讓夥計把水準備好了。
翌日一早,天色矇矇亮,駐紮在附近的人馬整裝待發。
他們的車隊在一個岔路口,與宋景曦他們的車隊分道揚鑣。
兩邊的隊伍漸行漸遠,濮陽輕瀾騎馬駛到了魏冥身旁。
“魏兄,就這樣任他們離去?”
濮陽輕瀾現在是恨不得把那群作妖的人,全部一網打盡,那才叫痛快,省得武軒帝一天到晚被算計,最後倒黴的還是他。
“魚還沒上鉤,不宜輕舉妄動。”魏冥淡淡說了一句。
濮陽輕瀾摸摸鼻子,對於這個與小七同款冷臉的魏冥,心裡也不是那麼待見的。
“等魚上鉤,他們都回到西芪去了。”
到時候,再想抓住他們,那就更難了。
“這也沒法子,這次的主要目標,是把最大那條魚揪出來,旁的小魚小蝦,暫時先讓他們多蹦躂些日子吧。”魏冥的目標很明確。
濮陽輕瀾點頭,好吧,他說得對,事有輕緩,先把大魚揪出來再說。
“宋家兩兄妹終於回他們的西芪去了。”董明月從車窗處瞧著遠離的隊伍歡呼一聲。
薛小苒失笑,“你討厭他們?”
雖然她也不大喜歡宋景曦,可不能否認,宋景曦是個美男子,他只要靜靜立在那,清俊儒雅的形象,就能迷倒不少少女的芳心。
“哼,說是代表西芪來為皇貴妃賀生辰,可他們五月份就到了京城,直到現在才離開,足足待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這兩個月,幾乎所有的宴席上都能遇見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暗地裡在搗鼓些什麼呢。”
董明月嫌棄的語氣很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