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豬肉洗乾淨,放到一邊晾乾水,然後清洗難洗的豬肚,還有豬腿上的豬毛。
在現代,豬肚一般用食鹽來揉搓,可是,這裡的食鹽比較貴,薛小苒覺著用食鹽有點浪費,所以,就抓了把草木灰來搓,兩遍過後,粘膩的豬肚就乾淨了很多。
再用清水洗兩遍,把上面的淋巴和油刮掉,豬肚就清理好了。
接著處理豬蹄上的豬毛,買回的一對豬蹄,豬毛根本沒弄乾淨,薛小苒嫌棄地撇了撇嘴,拎著它們到了煎藥的石灶旁。
先往灶臺下添了柴火,然後拿出一根燃得很旺的柴火,把豬蹄放到火上來回轉動。
空氣中頓時瀰漫一股豬毛豬皮的焦香味。
“……在幹嘛?”連烜聞著這味,蹙起了眉頭。
“在燒豬蹄上的豬毛。”薛小苒老實回答。
“……”
難怪是這股子奇怪的味道,連烜啞然。
不過,這姑娘怎麼連燒豬毛這種活都會呢?
哪家大戶人家的姑娘會幹這種活?連烜的眉頭蹙成了川字型。
薛小苒哪管他怎麼想,手裡一堆活要幹,忙得她腳不沾地。
熬好藥,晾涼後,薛小苒是捏著鼻子把藥灌下去的。
“連烜,這藥方子管用不?”苦澀的藥味瀰漫了整個味蕾,薛小苒苦著一張臉。
“……每個月前喝五天,連喝三個月。”聽她嫌棄的口吻,連烜剛才蹙起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嘴角都忍不住帶了絲笑意。
“呃~還要喝三個月?”薛小苒的臉頓時耷拉下來,“喝完以後就不疼了?”
“……只要你平時注意。”連烜說了一句。
“我也不是總會疼的。”薛小苒垂死掙扎,“喝一個月就成了吧。”
這藥味太難喝了。
連烜淡淡瞥了她一眼,這幾個月裡,她哪次不疼得嗷嗷叫。
薛小苒臉蛋微紅,不自然地避開他的視線,想起每次疼得難耐的時候,她就跑到人家面前厚著臉皮伸出手,讓他幫著按壓穴位的情形。
好吧,還是乖乖喝藥吧。
以後他不在身邊了,哪還會有什麼人這麼好心,幫她按壓穴位止疼。
總想著依賴別人,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弄好肉,又摘菜,水缸裡的水沒多會兒就見了底。
薛小苒撓撓頭,得,吃了午飯,老實提水去。
奚木香把藍色長衫縫製好了,薛小苒拿到連烜身旁比劃了一下。
“嗯嗯,你穿藍色長衫好看,黑色太深沉了,把你襯得嚴肅古板。”薛小苒掩唇輕笑,“我今天還買了石青色的布料,讓木香妹妹再給你做一身石青色的長衫,夏日炎炎,淺色讓人看起來涼快一些。”
“……”
她絮絮叨叨說著這些生活瑣事,嚴肅古板的連烜默默聽著,居然沒感到無趣。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習慣了她每天嘮嘮叨叨說著這些沒有什麼實際內容的話。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一旦習慣了,就會覺著很多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
“……我還邀請了烏蘭花過來吃飯,下午她過來,你可別嚇著人家小姑娘了。”薛小苒沒有在意他的沉默。
他不沉默的時候,她反倒會比較擔心。
“……她不是和你差不多大?”叫人家小姑娘前,可以想想自己的歲數麼?連烜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