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動物?有點像上次打的麂子,又不全像,毛皮偏黃,比麂子壯一點,不過,剛才它跑得好快,虧得你還是射中了,真厲害。”
“……有…可能是山獐。”和麂子長得像的,不是獐子就是麝,麝毛皮偏暗,棕黃色應該是山獐,連烜拄著柺杖跟在她後面。
“應該是吧,看著挺像。”薛小苒憋了口氣提著走幾步,又放下,“哎呦,太沉了,把它放揹簍裡試試看。”
她把揹簍方下,翻出黑色小包背到胸前,再把獐子放到揹簍裡。
山獐大約有四五十斤重,背在身後勒得薛小苒肩膀生疼,不過,總比提著走快多了。
“……用…山獐請客。”連烜走的速度不快,他耗費了內力,需要點時間恢復。
薛小苒一愣,看了他一眼,他拖著傷腿也要出來打獵,不是為了自己吃肉呀。
原來,她一直唸叨著請客的事情,他是記著的。
薛小苒不由粲然一笑,“好。”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臉上,看著那隱現的疤痕,薛小苒竟覺著有幾分可愛,她抿著嘴笑,背後沉甸甸的獵物感覺都輕巧了不少。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小院子。
薛小苒齜牙咧嘴地把揹簍放下,走了一段路,她的肩膀已經被沉重的獵物磨破了皮,火辣辣的一陣疼。
她疼得“嘶嘶”抽氣。
“這獐子也太沉了,哎呀,我的肩膀呀。”
“……很沉麼?”連烜慢慢走近她。
“很沉,估摸著得有四五十斤重呢,肩膀都磨破皮了。”薛小苒噘著嘴,自己都沒覺察出,她抱怨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
她的聲音不算清脆,卻也不低沉,平日絮絮叨叨的時候,還會帶了點抑揚頓挫的節奏感,此時,這種帶著情緒的小抱怨,反倒添了幾分軟綿嬌俏的感覺。
連烜薄唇輕抿,咳了一聲,“……擦…些鹿油。”
“嘖,鹿油都變萬能油了。”薛小苒咧嘴一笑,“哪裡都用得上它。”
連烜也無奈,沒有合適的藥膏在手,只能湊合著用鹿油了。
“一會兒再擦,我弄早飯,餓死了。”薛小苒把揹包裡的東西放回原地。
阿雷從開啟的房門內躥了出來,湊到她腿邊“吱吱”叫喚,似在埋怨他們這麼久才回來。
“好啦,好啦,一會兒給你弄肉肉吃,乖啊。”薛小苒哄著阿雷。
奚木香來的時候,看到擺放在廚房前的山獐吃了一驚。
知道是他們一早進山打的,頓時又羨慕起來。
“大娘子,你家郎君真厲害,眼睛看不清楚都能射中獵物。”有這樣高強的本事,以後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
啥叫她家郎君?薛小苒嘴角翕動,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能啥也沒說。
“大娘子,這麼大的獵物不拿去賣麼?”奚木香看她把山獐用力提進廚房,不禁問道。
這樣的山獐當然沒有黑熊值錢,可是應該也值好幾兩銀子的。
“不賣,留著請客用,下午就請你爹他們過來吃頓飯,我們都說了好久了,這頓飯還沒請成,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啦。”
賣了還得去買肉,多麻煩,直接弄一大鍋香辣乾鍋請他們吃飯,量大管夠,肉又新鮮,多省事。
奚木香嘴巴半張。
居然拿一整隻山獐來請客吃飯?這手筆也太大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