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烜側著身,眼睛沒有盯著前方,而是用耳朵敏銳的捕捉野豬奔跑的速度,以及離他們的距離。
“一、二……”心裡默唸著數,右手運足道力把手裡的小刀射了出去。
“嗷——”淒厲的豬叫聲響徹雲霄。
急速俯衝而下的野豬突然嚎叫著翻滾在地,倒在離薛小苒他們不遠的前方。
叫聲之尖銳,震得薛小苒的耳膜都快顫抖起來,她定眼一看。
銀色小刀直直插入野豬的左眼上,一股血花從野豬的眼周噴射而出,鮮血隨著野豬的翻滾散亂四濺,地上一片星星點點的紅。
“……”
又是正面命中,薛小苒看著身前消瘦卻挺拔的背影,敬仰之心猶如滔滔江水。
阿雷早在野豬飛奔過來的時候,就躥上了一旁的樹椏上,野豬這驚天動地地叫聲,嚇得它也是一個哆嗦。
連烜面色卻有些白,他放開了薛小苒的手,俯身把剛才扔到地上的木棍撿了起來,一條腿慢慢往後挪了一步,重心後移,雙手握著木棍一端高高舉起。
“……”
薛小苒驚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攏了,他做出這種擊打棒球的姿勢,難道是要對付野豬?
“嗷——”那邊疼得撕心裂肺的野豬憤怒到極致,滾了好幾圈後,搖搖晃晃朝他們衝了過來。
連烜勉力聚起最後的內力,木棍帶著撕裂空氣的勁氣朝前揮了過去。
“碰!”的一聲巨響,木棍掃中野豬粗壯的腦袋。
一聲慘厲的豬叫聲後,野豬衝撞的方向開始踉踉蹌蹌歪向一邊,而且越來越歪,歪著歪著“撲通”一聲,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
薛小苒已然看到野豬的腦袋上,被連烜一棍子抽出的一個凹陷的大坑。
“連烜,你實在是太厲害啦——”
危險解除,薛小苒忍不住發出尖叫的歡呼聲。
前面的連烜卻撐著木棍緩緩坐下,煞白著一張臉不說,大冬天裡額頭都冒出了汗珠。
薛小苒一瞧之下大驚失色,急忙上前蹲了下來,“連烜,你怎麼啦?”
“……”
連烜勉強搖了搖頭,表示無事,但他握著木棍的手都有些顫抖,薛小苒怎能放心。
“是不是用力過猛了?平日你去打獵,射一次飛刀都要歇半天,今天多使了一道力,肯定是脫力了。”薛小苒想起了這茬,“你太逞強了,射完野豬一刀,讓我噴它一下多好,一準讓它眼瞎到找不著北。”
“……”
連烜無力地瞥了她一眼,就她這小身板,萬一給野豬拱一下,命都去半條,到底是誰在逞強?
知道他是脫力,薛小苒鬆了口氣,“你先歇一會兒,我瞧瞧野豬死了沒有?”
倒地後的野豬抽搐半響,現在已然不動了,薛小苒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這麼大一頭野豬,足夠他們一個冬天的肉食了。
這回連烜沒攔她,野豬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薛小苒先拿著木棍遠遠地戳了戳野豬,沒有動靜,她便大著膽子湊近了些。
野豬七竅出血,顯然是完蛋了,被連烜的木棍抽碎了腦骨,鮮血從它耳鼻口不斷溢位。
“這麼大一頭野豬呀~”薛小苒眼睛發亮地圍著它轉了一圈,“沒有兩百斤也差不多了吧,怎麼弄回去呢?”
薛小苒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弄回去的問題。
“整頭拖動,我可沒那麼大力氣,看來只能先宰殺了,分成好幾份搬回去了,可惜了這身豬血。”薛小苒有些痛惜,這一頭野豬的豬血,能有一大盆的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