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正巧符合考核的目的,若是有傳音器,兇獸便能把自己的所有狀況一字不落地告知煉器師,雖然便於煉器師之後的法器改造,但沒法考察煉器師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你身上的傷疤有何緣由?是否曾有過致命傷口?”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角羚一跳,它本來正百無聊賴地站在原地,等待煉器師觀察它的身體狀況,以便為之後的法器改造環節提供重要的資訊。
這都是約定俗成的步驟,每個參與考核的煉器師或多或少都知道這個流程,對兇獸的觀察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其他煉器師紛紛把注意力放在挑選自己的兇獸上,在觀察,在分析,而那些兇獸也都極為配合地站在原地,不吵不鬧。
兇獸和人族煉器師是經歷了互相選擇的,彼此都尊重對方,不會刻意為難。
而被迫選擇古耀天的角羚,雖然萬般不願,但它畢竟是接受了任務過來的,無論如何都得配合古耀天走完一個流程。
它靜靜地站著就是為了配合古耀天的觀察,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一個人族的聲音突然闖進它的腦海,驚得它面色大變,環視四周,結果什麼也沒發現。
“別找了,是我在對你說話,那個正站在你面前的人族。”
這道聲音又一次傳來,角羚驚訝地往古耀天身上望去,莫非真的是這個人族在和自己交流?可它並沒有佩戴傳音法器啊,這個人族怎麼可能毫無障礙地與自己進行溝通?
角羚的錯愕是正常的,因為如果真的是古耀天在與它對話,那它之前對人族的認知或許要被顛覆了。
“我是特殊的,天生擁有能與兇獸進行交談的能力。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偶爾發生一件預料之外,甚至打破認知的事情,也沒必要太過驚訝。”古耀天說。
角羚這下完全相信了,因為它親眼看到古耀天嘴唇在動的同時,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它的耳朵。
遇到一個可以不借助任何裝置就能與兇獸進行交談的人族,角羚十分興奮,因為對它而言,雖然經常能看到人族,但因為傳音法器的稀少。
它和人族之間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牆,導致它從來沒有和人族正式交談過。
另外,就算是最先進的傳音法器,就目前的煉器技術而言,也沒法實現人族與兇獸之間的無障礙溝通,因為傳音法器在傳輸資訊過程中經常會發生失真的情況。
而且偶爾還會因為人族和兇獸之間的認知不同,而產生一些或大或小的誤解,理解起來頗費功夫。
傳音法器其實原理和石頭之前施展的神念傳音相似,就是跳過語言的橋樑,直接進行意念層面的交流。
只是人族目前的煉器水平,並不足以煉製出質量足以媲美神念傳音的法器,所以只能實現最為基礎的交流。
角羚來了興趣,和古耀天交談起來,發現他說的每一句話自己都能瞬間聽懂。
就好像人族與兇獸之間的隔閡完全消失了一樣,這種新奇的感覺讓角羚非常興奮。
古耀天本質上就是兇獸,能與兇獸進行交談本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但在外人眼中,古耀天的行為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他在和那隻角羚說什麼呢?怎麼我半句話都聽不懂?”有人疑惑地問。
“他該不會真以為自己隨便亂說一通,就能和一隻角羚自由交談了吧?我人族真要有這能耐,那還要那些貴得嚇死人的傳音法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