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李金富的關於副食店接下來發展的談話之後,何洛回到了妙果,和永平七傑的兄弟們以及員工們裝著明天要售賣的盲盒。
盲盒怎麼裝,裝多少,裝哪些水果,其實都是有講究的。
這得根據每天賣出去的水果以及倉庫裡剩下的水果來實時定製新的盲盒計劃。
但又不能盲目往裡塞水果,很容易造成盲盒價值不均勻,最終導致“盲盒普遍虧損”或者“盲盒賺了太多”的極端情況。
無論是其中的哪種,都是需要極力避免的,所以每天臨開始裝新盲盒前,梁世文都會根據今天倉庫裡的剩餘水果情況以及保質期問題,簡單指定第二天的盲盒方針,按照這份方針走,水果盲盒才能趨於穩定而不出問題。
“好,這樣一份紅白心火龍果套餐就搞定了,要是我也能來一份這樣的水果套餐當夜宵就好了,可惜啊...”
說到這裡,陶良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邊望著就在他身旁,低頭不語裝著盲盒的何老闆何洛。
他心裡有些奇怪,按照平常這種時候,以何老闆的性格,肯定會插上一句不讓自己再貪圖水果之類的話才對啊,怎麼今天晚上變得這麼安靜?
似乎何老闆,一整晚都有心事?
“何老闆?你還好嗎何老闆?”他一連叫了何洛兩次,又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將後者的注意力徹底從神遊吸引回來。
“嗯,嗚嗚,怎麼了!?”何洛恍然覺悟。
“你的這份水果,明顯太多而且不合適了啦!”陶良偉指了指何洛手中的盲盒,裡面水果幾乎已經堆疊滿溢位來了,按照這個高度的話,連封盒用的蓋子肯定都蓋不下吧。
而且這份盲盒的價值未免也太...值了一些,這明顯不是什麼好事。
“抱,抱歉。”何洛甩了甩腦袋,恢復清醒,趕緊調整盲盒內的水果。
“您是怎麼了?太困了嗎?”陶良偉好奇道:“我在您旁邊待了一晚上,注意到您今晚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工作效率也好像...”
後面的話他沒有接著說下去,畢竟下屬責備上司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低情商事情。
不過即便如此,何洛也知道他後面要說些什麼,反倒是自己有些自責:“實在抱歉,今天晚上的確是有些不在狀態了。”
陶良偉說的沒錯,他一整晚都在想剛才和李金富的聊天內容。
關於副食店的突然翻新,以及李金富和他的兒子兒媳。
這一切是否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樣,是兒子對老子的父子情深,鼎力相助。
還是他料想的最壞結果,親情早已被拋在事外,是利益在背後推波助瀾。
只有等到明天親自和李老哥的兒子兒媳見上一面,聊一聊才知道了。希望事情總是能向好的方向發展吧。
他在心裡如是期許著,默默振作起精神來,給了陶良偉一個可靠的眼神。
“有些時候,咱們能做的,就只有做好咱們本分的工作對嗎?”
說罷,還沒等陶良偉回答,他就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好,不管那些有的沒的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剩下的只管交給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