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何洛大叫一聲,沒有絲毫留戀,轉頭就跑。
尼瑪的,這裡可是學校食堂啊,都他媽追到這裡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跑的時候,何洛在想,自己上一次這麼累的時候,還是在今天上午。
自己何德何能,能一天迎來兩次體側。
不過轉念一想,除了馬淵手下的黑衣人,也只有推薦自己買民生保險的推銷員和強迫自己還貸的地下打手能夠陰魂不散的追上自己整整一天了。
謝謝你,馬淵。
讓我他媽的也體會了一次被人追的感覺,還是窮追不捨的那種追。
咱們倆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這一次,他既沒有無名打手圓寸龍替他解圍,也沒有康城疾風王志剛幫他脫身。
唯獨有的,是母校的食堂本身。
或者說,是食堂那幾個重度強迫症的保潔大媽。
她們起早貪黑,揣著與生俱來的灰抹布和小紅桶,將食堂的每一寸瓷磚地板都擦得鋥光瓦亮,潔白如新。
“小心地滑”
是貼心的標語,如果不留心的話,也會變成黃泉的指路牌。
黑衣人不知道何洛為什麼放慢速度,眼看二人距離拉近,他顧不了那麼多,只當何洛體能耗盡。
跑不動了吧,臭小孩,想和我鬥你還早著呢!
他心中竊喜,健步如飛,雙腿邁得更快了。
可自從他越過那熒黃色的提示牌時,一切都變了。
他的雙腳開始不聽使喚,腳上套的皮鞋也似乎不合腳,想要掙脫一般。
跌倒前,他隱約聽見旁邊那個穿著雨靴的中年婦女正叉著腰埋怨著什麼。
眼前又走馬觀花似地浮現了整個食堂的佈景。
面前逐漸靠近的男孩,天花板刺眼的日光燈管,背後湛藍的成套座椅,
以及,角落裡那看似不起眼的,灰溜溜的大號拖把。
草。
這是他昏倒前最後一個念頭。
保潔阿姨操著正宗的康城本地話,咒罵著他不長眼,害的她剛拖過的地又得重新拖一遍了。
何路心中竊喜,天黑路滑,社會複雜。
以他的速度栽倒在食堂的瓷磚地板上,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醒過來了。
不過想想都後怕,連學校都找過來了,下一步豈不是要進小區,在家門口蹲守了?
希望小區保安能給力點吧,何洛不敢再往下接著想下去了。
他聽見樓梯間傳來微弱的聲音
“何洛...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