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四日,星期四。
對於某些人來說,是個要緊的大日子。
有翹著高椅的白鬍子老人觀天象,說今天日月相沖,必將化作一場不定之災,流落到民間。
隔壁的老寡婦問此災如何避得?
老人神秘一笑,說此災傷人不傷我,來我房間,我保你周全。
老寡婦羞紅了臉,痛罵為老不尊。
並非所有人都會觀天象,所以自然不知今日是兇是吉。
正如不是所有人都能察覺自身的運勢,所以今天聚集在康一院的人也格外的多。
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每週四開放的惠民福利卡池而來。
醫院裡共有五臺抽卡機,何洛一大早便在這邊佔了個位置,怕的就是一會兒對決的時候沒有空餘機器可用。
可孫憶那傢伙遲遲不出現,等來的卻是一批又一批來抽卡的顧客們。
何洛沒陳大炮臉皮那麼厚,不好意思佔著茅坑不拉屎,於是默默給人家讓了個位置,自己坐在旁邊靜靜等著。
這越等,心裡越升起一股不安,閉眼看了看自己的運勢。
大凶
仍然處於兩天前的透支中,沒有恢復過來。
難道這大凶的意思,是那娘們兒乾脆反悔爽約了?
那可就不妙了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約定的早上八點已經只剩下兩分鐘了。始終不見孫憶的身影。
反倒是門外走來個熟悉的身影。
“雷子,你怎麼來了?”
來著正是陳大炮,自己好像明明沒通知他啊?
不過轉念一想,他大概是來看自己抽惠民福利卡池裡終身醫療保障卡的,自己和孫憶約了場同日同地的抽卡對決的事情,他大概是不清楚。
陳雷一隻手拿著兩根油條,另一隻手端著杯豆漿,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找到何洛的位置後,打了個招呼。
“喲,這麼早啊洛哥,吃早飯了沒?來一根?”
他把手裡的油條遞過來一根,可何洛現在哪還有心情吃油條?擺手拒絕,轉而問道
“雷子,你路上有看見孫憶沒?”
“孫憶?紅頭髮那個?上次打人的暴力女?”陳雷稍加思索,果斷搖頭
也是,像她那樣有明顯特徵的人,在路上見到了,不可能毫無印象。
他開啟手機,看了看時間。
八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