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一共三個字,再就是大圓圈小圓圈,底下是一幅畫,白細細是一點沒懂,“秤砣,你寫的什麼?”
“嬸子,你寄給嚴明安就行,他看得懂。”秤砣覺著自己畫的很明白,那不是一個小人給另一個小人送花,他是讓嚴明安趕緊行動起來。
“行,我寄給明安。”既然秤砣說明安能看懂,白細細這就叫人寄出去,能不能懂,就看兒子了。
“嬸子,那我走了。”秤砣一陣風似的離開了嚴府,回來就告訴團圓等著,嚴明安回來就會娶她。
團圓可沒有在家等嚴明安,她依舊每天去館子,做菜研究新菜。
“你別跟著我,我不認識我。”
團圓剛做好一道菜,就聽到林寶書在院子裡不知道跟誰嚷嚷。林寶書長大了,已經快十歲,在正兒八經跟雲萬卷學說書,平時也幫著乾點活,剛才是去打醋了。
“寶書,你跟誰說話呢。”團圓走出來,看到林寶書擋在門口,不讓一箇中年女人進院子。
聽到團圓說話,林寶書使勁一推那個女人,關上了院門,“姐,沒……沒誰。”
“寶書!”團圓抱著胸,嚴肅地叫他,牛屎蛋從窩裡出來,在林寶書後頭不停頂他,把他頂到了團圓面前,才搖著尾巴回窩。
林寶書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就是摳手指。
“出什麼事了,告訴姐。雲先生教你了吧,要說好書,就得善於跟人交流,你怎麼有事還瞞著姐呢。”團圓循循善誘,拉著林寶書坐下,推給他點心。
林寶書連最愛的點心也不吃,只看著盛點心的盤子,“姐,雲先生沒說這個話,不過我告訴你,剛才那個女人說自己是我的親孃。”
林寶書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那個女人,才把她關在了門外。
林寶書的親孃,那不就是以前林家的丫鬟,叫婉月的女人?
“除了這個,她還跟你說什麼了?”團圓說話的同時,還能聽到“砰砰”的拍門聲,看來那個自稱是林寶書親孃的女人還沒走。
“她讓我跟她住。”林寶書不怎麼情願地說出來。
“你想嗎?”團圓問林寶書,血緣這個東西很奇怪,要是林寶書想跟著親孃,團圓也不會阻止他。
林寶書抬起頭,眼睛是紅的,卻倔強地不讓眼裡的淚流出來,“我不想。姐,你別趕我走,我馬上就能一個人說書,我還能……”
“我不是要趕你走。你跟二壯和柳賬房一樣,是館子裡的一份子,我不會趕他們走,也同樣不會趕你走,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著她,她可是你親孃。”
團圓的話剛說完,林寶書就哭的稀里嘩啦,擦著眼淚說,“姐,就算她是我親孃,可她沒養我,我是在館子里長大的,我不跟她,真的不跟她。”
“好,不跟,不跟,別哭了。”團圓哄著林寶書,拿出帕子遞給他。
林寶書不接,用袖子抹去眼淚,又去洗了把臉,回到團圓面前,“姐,我去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