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來了,也是來吃紅糖大饅頭吧?”
“吃啥紅糖大饅頭,出大事了!”說話的食客朝其他幾個食客勾勾手指,他面前就湊過來好幾個腦袋,他才小聲說:“縣令大人被抓了!”
“啥,縣……”這人剛說兩個字,就被捂住了嘴,剛才說話的食客噓了一聲,“小點聲,這事還沒傳開呢,是秘密!”
“你快說說,怎麼回事,不是說縣令是高升了嘛!”
“高升個鬼,縣令是貪汙,這個數!”那個食客伸出五跟手指頭。
“五百兩,也不多啊,還用知府親自來?”
“是五千兩,這還是查到的,查不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啊,這麼多,縣令是好官啊,難道咱們一直被縣令騙了?”
“誰能想到是這樣,不過這事十成十是真的,再告訴你們個大新聞,知府這次來,就是要把縣令咔嚓的。”那個食客點了點桌子,其他食客被嚇呆了,他站起來走了。
方府裡此時是亂作一團,兩個小妾都跪在常梅面前哭天搶地,“大姐,老爺要被砍頭了,我們以後可怎麼生活啊。”
兩個小妾現在可後悔死把銀子花了,買了一堆沒用的東西回家。
“啪,啪!”常梅一人給了一巴掌,“再說老爺要被砍頭,我打爛你們的嘴,老爺會沒事的。”
常梅的目光要吃人的肉喝人的血一樣,兩個小妾捂著臉,“大姐,我們不說了,但咱們得趕緊救老爺出來,在牢裡太受罪了。”
“知道老爺受罪,那你倆就去牢裡,把老爺給換回來!”常梅冷冰冰地說。
兩個小妾啞巴了,柳仙兒撇撇嘴,憑啥叫她去蹲大獄,把老爺換回來,要去也該是常梅去。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妻”是常梅,可不是她柳仙兒。
“大姐,我……我走了。”柳仙兒爬起來,扭噠扭噠走了,另一個小妾一看柳仙兒走了,她也跟著走了。
兩個小妾走了,常梅這才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到現在她還是不敢信,方仕德真的被關進了大牢。
“娘。”方建業大步從外面走進來,臉色沉重。
常梅猛地衝過來,“建業,怎麼樣,你爹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娘,爹他……他是死罪。”方建業咬牙說出這幾個字,他花了很多銀子才見到爹,這是爹親口告訴他的。
“怎麼會?!”常梅眼前發黑,差點栽到地上,方建業趕緊扶她坐下,常梅緩了緩才問,“建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爹好端端的,怎麼會成了死罪,娘去找知府去!”
全鎮的人都知道自家老爺是個好官,知府憑什麼殺老爺!
“娘,找知府沒用,爹他殺了人。”方建業當然不想看著自己爹死,但在他看來,爹的死罪沒法改變了。
“你爹殺的個個都是罪大惡極的人,是有功,怎麼就成死罪了!”常梅拍著桌子,張著嘴大喘了兩口氣,才強撐著說,“建業,你把話給我好好說清楚,是誰害你爹的,不然娘這就死給你看!”
常梅站起來,頭就要往桌子上撞過去,方建業死死抱住娘,“娘,我說,我說,是團圓,爹十多年前,殺了她爹孃!”
雖然爹說自己是被誣陷的,但方建業並不糊塗,事情肯定不會像爹說的那往。沒有確鑿的證據,知府蘇道不會判爹死刑。
是她!常梅氣得渾身哆嗦,“建業,叫府裡的下人都出去,見到人就說團圓冤枉你爹殺人,叫大家一人一口唾沫噴死她,再押著她去找知府,說是她誣陷的你爹,你爹就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