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麵的時候,黃大魚加了兩種面,團圓問他加的是什麼面,黃大魚“哼”了一聲,當沒聽見。
碰了一鼻子灰,團圓就默默在一邊看,李玉丫要拉團圓走,團圓對李玉丫搖搖頭,繼續看黃大魚做蝦餃。
比起普通的麵糰,黃大魚加了兩種面揉出的麵糰,更細膩,和好後沒有醒,他直接就揉光滑切成小劑子,用手把劑子拍扁,就包入蝦肉,捏成扁圓的餃子,放在籠屜裡就蒸上,轉頭看團圓。
這眼神團圓懂,叫她走開,她進了廚房專心炸蝦餅,李青梅問她看了黃大魚做的蝦餃,覺著自己能贏嗎。
沒等團圓回答,李玉丫就翻了老大一個白眼,很瞧不上地說:“姑,那個人做的蝦餃沒法吃!”
“你怎麼這麼說,玉丫?”
“他上輩子肯定跟河蝦有仇,死命摔蝦肉,咱們包餃子都擀皮,他可倒好,就用手一摁就包,可不講究了。”
蝦餃就是餃子的一種,餃子就得擀皮,李玉丫是這麼認為的。
李青梅不信,要是黃大魚做的蝦餃,像李玉丫貶的這麼一文不值,團圓不會這會才回來。
就跟李青梅所想的一樣,團圓對蝦餃的評價大相徑庭,她就說了簡單的一句,“姑,咱們會輸。”
“團圓,明明他做的啥也不是,你怎麼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要不是看團圓在忙,李玉丫非得把說這麼喪氣話的團圓搖醒。
李玉丫氣得往外走,卻跟氣勢洶洶往裡走的黃大魚差點撞到一起,李玉丫嚇得貼在了門上,“你……你想幹啥!”
黃大魚能幹什麼,團圓看他做蝦餃,他來看團圓用河蝦做的什麼唄。
“我做的是炸蝦餅。”團圓彷彿知道黃大魚來的目的。
黃大魚黑著臉,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看團圓炸蝦餅,團圓炸了兩個蝦餅,他就揹著手大步走出來,他也覺著自己穩贏,這姑娘的廚藝也就那樣,連他想像中的厲害都沒有。
兩個人做的河蝦菜,幾乎是同時做好,同時被端上桌,都不用西風和二壯說哪個是誰做的,食客們自己就分辨了出來,因為黃大魚做的,就是他最拿手的。
食客們幾乎最先吃的都是醃河蝦,醃河蝦又鮮又辣,他們吃了幾隻,都嚷著要酒,“醃河蝦就該配燒刀子才過癮。”
“西風,去拿酒來。”
食客們這個表現,團圓也想嚐嚐醃河蝦了,她把自己做的蝦餅推到黃大魚那邊,“叔,咱們互相嚐嚐對方做的吧?”
黃大魚才不怕互相嘗,他把自己做的推到團圓面前,“吃吧。”
醃蝦吃到嘴裡,一個字就是鮮,無與倫比的鮮,黃大魚見團圓連吃了兩隻,他得意道,“今天時間太短,不然蝦肉跟殼分離,會吃的一吮,肉就全入嘴了,那才叫過癮,你再嚐嚐蝦餃。”
蒸出的蝦餃是透明的,能看到裡頭的蝦肉,這個皮裡應該有澱粉,拿起一個嘗,蝦肉就跟團圓想的一樣很有嚼勁。
“怎麼樣,姑娘,你服不服氣?”黃大魚沒吃團圓做的,他沒有嘗的慾望,而團圓吃了他做的,高下立見。
“我服,叔,你不嚐嚐我的?”黃大魚做的這兩樣,比團圓想的還驚豔,她服氣。
黃大魚真沒把團圓炸的蝦餅放在眼裡,正想著要不賞臉吃一個吧,別叫人姑娘下不來臺,萬一再惹人姑娘哭,那就更不好了,就聽到有個食客很驚訝地說,“誒,光看我真沒把蝦餅放在眼裡,可這滋味絕了。這蝦餅是怎麼炸的,這麼軟還一點蝦殼都吃不出來,掌櫃的,你這個蝦餅做的絕了!”
“蘸著椒鹽吃更絕。”團圓可看到了,那個食客是直接吃的,忘了蘸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