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這種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嚴明安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娘,只是謝玲瓏懂,謝軟軟不懂。
“娘,我又不是跟表姨成親,在表姨面前使勁表現沒用,我看著表姨也管不住表哥。”謝軟軟甩開她孃的手,背對著她娘用力咬嘴唇,直到疼的自己“哼”了一聲才停下。
嚴明安要是僅僅長得好,謝軟軟不會是這麼一副“非他不嫁”的痴情模樣,架不住嚴明安不光英俊,還對她不理不睬,謝軟軟爭強好勝,面對著這樣的嚴明安,一顆心都放在了嚴明安身上。
謝玲瓏軟聲安慰謝軟軟,叫她再等等,就快有結果了。
“娘,等等等,得等到猴年馬月,你整天出去跟那些粗俗的村婦聊什麼呢!”這也就是在嚴家,要是在謝家,桌上這些茶壺茶碗的,早成了一地碎片,就是丫鬟的臉,也得腫成饅頭。
謝玲瓏哄著閨女,還是那句話,叫她再等等。
……
昨天的雪雖然小,但今天的槐山格外的陰冷,地上冒出一點點綠色,是野菜,李杏黃和春妮爬到山上,卻沒有挖野菜,而是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跺著腳在說話。
春妮沒心眼,嘴裡哈出口白氣,一上來就問,“杏黃,你聽說了嗎,那個嚴明安原來有娃娃親呢,你打算怎麼辦?”
春妮說完撇撇嘴,嚴明安有娃娃親,團圓還跟他那麼親密,真是太不知檢點,太隨便了,不過也好,這樣李潤書家指定就清楚團圓不是好姑娘,自己就有戲了。
李杏黃還是萬年不變的愁苦,連笑也是苦的,“唉,我能怎麼辦,嚴家那種高門大戶,他娶的就應該是那種千金小姐,我能做個小就知足了。”
“杏黃,你不能這麼作賤自己,不是,我是說你不能認命啊。”春妮一抓李杏黃的手,冷的比這鬼天氣都冷,她在手上哈一口氣,包著李杏黃的兩隻手搓著。
春妮對李杏黃,真是掏心掏肺。
李杏黃翹起嘴角,咬牙切齒說:“春妮,我說實話吧,只要進嚴家門的不是團圓,其他女人都行。”
這話春妮信,這世上最叫人討厭的,就是團圓,“杏黃,你就看著吧,那個姓謝的小姐肯定會對付團圓的,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嗯,我聽你的,春妮。”李杏黃這才嘴角上揚笑了。
……
自打從鎮上回來,團圓天天用蘿蔔白菜練習雕刻。村裡人節儉,團圓也是,練習完的白菜蘿蔔,她醃成了鹹菜。
一連七八天,吃的都是有造型的鹹菜,這不李秀才夾起來的蘿蔔就是一隻小兔子,他終於開口了,“團圓啊,蘿蔔切成條或塊就成,不用這麼費事。”
這蘿蔔白菜雕的這麼好看,李秀才有點下不去筷子。
團圓夾起一塊“月季花”蘿蔔,咯嘣咯嘣咬著吃,“爺爺,我這是練習雕刻呢,練完就只能吃了。”
“練雕刻,怎麼你沒跟爺爺說過?”李秀才除了吃飯睡覺,整天待在村學,對團圓的事情是知道的比以前少了。
團圓吸溜吸溜喝著粥,吃著裡面又面又糯的土豆,“哎呀,爺爺,我本來想等練好了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嗎。爺爺,今天有人調皮不,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們。”
村學的孩子好學是好學,可皮起來,也讓人頭疼,不過一遇上團圓,他們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老實了。
李秀才捋著鬍子說他們今天都很聽話,就是有不聽話的,也不需要團圓出馬。都是一個村的,每個孩子家住哪他都門兒清,哪個不聽話,他找上門去一說,第二天立馬就好好聽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