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玲瓏跟著嚴夫人走出來,看到個男子,不,應該叫少年,不消說就是嚴明安了,這模樣配她家軟軟,那真是般配,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笑意還沒等掛上嘴角,謝玲瓏就看到個添堵的小姑娘,一個矮蘿蔔頭,就站在嚴明安身邊!
壓住火氣,謝玲瓏問道,“細細,這是明安吧,他身邊的這是誰?”
嚴夫人說這是團圓。
團圓笑嘻嘻地走到嚴夫人身邊,“嬸子,你家來親戚了?”
嚴家來村裡六年了,這還是來的第一個親戚,團圓打心眼裡為嚴夫人高興。
謝玲瓏擠開團圓,她親熱地挽著嚴夫人的手,“我是細細的表姐,我家軟軟和明安還定了娃娃親呢!”
對著一個土裡吧唧的小姑娘,謝玲瓏直接就甩出來這話,這小姑娘要是識相,就趁早打消對嚴明安的心思!
團圓愣了一下,嚴明安有娃娃親,可……她努力壓下心底的一絲異樣,坦然地說:“我跟嚴明安是朋友,好朋友。”說著,團圓看向嚴明安。
嚴明安的心一瞬間疼了一下,因為團圓看向他的眼神而疼,可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娃娃親,有人當著團圓這麼說出來,他一時間亂了方寸,不知道該說什麼。
嚴夫人有些不高興謝玲瓏說這些,“玲瓏,我跟你說過,那都是玩笑話。”
“你現在覺著是玩笑話,可你當初怎麼沒說不行?”謝玲瓏很不高興,放下嚴夫人的手,興師問罪道。
當初嚴夫人是有那麼點意思,所以就沒說結娃娃親不行。
謝玲瓏還沒說完,“細細,你沒把結娃娃親當回事,可我一直把咱們的約定放在心裡,這些年來,我一直告訴軟軟,她將來是要給你當兒媳婦的。我們家軟軟模樣長得好不愁嫁,這幾年我家門檻都要被說親的踏爛了,可我一個都沒同意,我都跟人家說,我閨女跟嚴三爺的兒子結了娃娃親。細細,你知道你這麼輕飄飄一句那是玩笑話,給我們帶來多大影響!”
這話不就是說嚴明安耽誤了她閨女嗎,團圓去看嚴明安,嚴明安的眼裡湧起無邊無際的暗沉,就像深夜裡沒有一絲光亮的夜空。
謝玲瓏還在說,“明安啊,你還沒見到軟軟呢,你忘了你小時候,跟我們軟軟玩的可好了,總把軟軟妹妹掛在嘴邊上。那時候你只有兩三歲,也許忘了,你見著我們軟軟就想起來了,軟軟,你快出來見見你明安哥哥!”
謝軟軟羞答答地走出來,就看了嚴明安一眼,紅著臉就低下了頭,心裡小鹿亂跳。其實她對嚴明安的印象早模糊了,雖然她娘總在她耳邊提嚴明安,可她也想像不出嚴明安的樣子,可這一眼,謝軟軟就淪陷了,她的世界也明亮了。
一淪陷,謝軟軟就看團圓不順眼了,瞪著團圓,“那麵疙瘩是你做的?”
團圓指著自己鼻子,“你在跟我說話?我叫團圓,你這人怎麼沒有禮貌呢?”
謝軟軟擰著衣角,告訴自己別跟鄉下人一般見識,“我問的就是你,麵疙瘩是你做的?”
“我做的是沙琪瑪,你那隻眼睛看到是麵疙瘩了!”團圓不高興了地叉著腰。
“你!娘,你看她。”謝軟軟找到謝玲瓏身邊。
謝玲瓏當然捨不得謝軟軟受委屈,話裡夾槍帶棍的,“小姑娘,你多大了,看你這跟個矮蘿蔔頭一樣,管的真寬!”
“我才不矮,你閨女踩著高蹺,才不是她長的高!”團圓挺挺小胸脯,瞄向謝軟軟的鞋底,那麼厚那麼高,也不怕摔死!
“這是花盆底,你個土丫頭,真是無知!你的麵疙瘩明擺著比不上我閨女做的玫瑰糕,還不叫細細吃玫瑰糕,你說說你憑什麼!”要不是當著嚴夫人,謝玲瓏早就收拾團圓了。
這話嚴夫人不愛聽了,兒子忙,陪她的都是團圓,團圓被這麼說,嚴夫人比嚴明安被人說不好,都生氣,連表姐也不叫了,“玲瓏,誰也管不了我白細細,我就喜歡吃團圓做的沙琪瑪。我的喜好,難道我不知道,你知道?”
謝軟軟臉皮薄,一聽嚴夫人說她做的玫瑰糕不如那些麵疙瘩,就受不了了,一扭身跑了出去。
一跑出來,謝軟軟就扭了一下腳,疼得她臉都白了,正揉著腳腕,看到一個穿著破布的姑娘挎著一個籃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