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一堆孩子的戰鬥力是恐怖的,把張媽做的菜都吃光了,還嚷著要再吃點,張媽端來一個盆,“菜是沒了,吃這個吧。”
住在桃源村,嚴家也習慣了用大盆大碗。
盆裡是紅紅的果子,圓溜溜的,是鮮豔欲滴的紅,皮上像長滿了刺,一堆孩子圍著這果子無從下手,還是秤砣大膽,拿了一個在手裡,“首兒,這是什麼,我還以為會扎手,可是一點不扎手。”
一聽不扎手,每個孩子都拿了一顆紅果子,可卻不知道怎麼吃。團圓也拿了一顆在手裡,這果子真是紅,紅裡泛著紫,光是看著,團圓就覺著肯定甜。
首兒說這叫楊梅,直接吃就行,把裡頭的核吐出來。
團圓記起爺爺教她的一句詩,強展愁眉進一杯,年年紅熟見楊梅,原來這就是楊梅,她湊近首兒問,“鎮上有賣楊梅的?”
鎮上沒有賣的,這是嚴家外地的商鋪送來的,首兒每年過生日,他娘都會給他準備楊梅。
“原來是這樣,這楊梅好甜啊,也是果子?”團圓嘴裡都是楊梅的酸甜,但比她的石榴可甜多了。
首兒叫團圓趕緊吃,他又拿了一顆楊梅給團圓,“外面叫水果,除了楊梅,常見的水果有蘋果啊梨啊桃子之類的。”
“那我們村的酸棗也算是水果吧,還有柿子和杏兒。”在桃源村,除了酸棗,山上還有幾顆柿子樹,那柿子皮是澀的,但裡頭脆脆的,甜甜的。要是擦一點酒放上幾天,柿子就軟爛了,撕開皮用嘴吸,嘴裡都是甘甜的水。
團圓說得眉飛色舞。她一方面想透過首兒知道外面有什麼,一方面她又想拼命地告訴首兒,桃源村有多好。就像一個遊子,不管在哪,心裡總裝著最初那些鄉音,那個村莊,那才是他的根。
“水果可以做菜嗎?”團圓說完,眨著水盈盈的大眼睛問。別的孩子都是吃的顧不得說話,只有團圓是吃了一個楊梅,就巴拉巴拉跟首兒聊個沒完。
李杏黃翻白眼,二奶奶說的不錯,團圓真渾身都是心眼,巴著嚴家小少爺不放,真是心機女!
首兒又給團圓手裡放上一顆楊梅,“水果做菜我沒見過,不過我吃過用水果熬的糖水,你要是想學,可以問張奶奶。”
團圓又問首兒他們那裡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菜。
“團圓,只要味道好,什麼口味都會有人喜歡,像她還喜歡吃原味的花餑餑呢。”首兒指指芯兒。
芯兒聽到有人說她,咧著嘴樂,認真地說:“團圓姐姐,只要是你做的,所有人都會喜歡,因為我就喜歡啊。”
團圓抱著芯兒啪嘰親了一口,芯兒投桃報李,也在團圓臉上親了一大口。
秤砣見了,把半邊臉放到芯兒嘴邊,“芯兒,來,也親哥一口。”
“不要。”芯兒小聲說,會變回那個害羞不愛說話的孩子。
不要拉倒,秤砣吃楊梅去了,他面前有一堆核,團圓拍拍首兒的胳膊,“這楊梅吃多了沒事嗎?”
“會牙酸。”首兒還在打量芯兒,他不喜歡這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