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割斷最後一股麻繩,魏定波面色不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有些人則不然,根本就不會騙人,你若讓他來做這種事情,就算是沒有人發現,他自己可能也會急的面紅耳赤,甚至於手忙腳亂。
反觀魏定波,現在就算是有日軍發現麻繩斷了,他恐怕還要一臉認真出言為自己辯解三分,誰管辯解有用沒用,先辯了再說唄。
起身將皮帶卡扣安裝好,再次觀察確保安全後,他便要開始檢視油布之下是否有線電偵測車。
蹲下身子將麻繩從油布處微微挪開,用手指將油布輕輕掀起一個細微的縫隙,此時魏定波只要趴下就能看到內部景象。
但問題在於他只是利用一個視野的小盲區避開了左右之人的目光,你此時讓他趴下豈不是自己將身體移了出去,讓旁人注意到他。
所以油布還需再掀開一些,好在油布比貨物大了很多,他在這裡掀動油布並不會牽動其他方向。
當空間足夠大時他急忙低頭去看,裡面漆黑一片差一點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好在藉著外面的一絲亮光還能勉強看到內種輪廓。
首先看到了輪胎應該是車子無疑,其次是看到了車廂應該是軍綠色的,至於車廂之內的東西那肯定是看不到了,總的來說有點像是醫院的救護車,但頂上有天線之類的東西。
應該是無線電偵測車無疑,魏定波沒敢多看,將油布輕輕放下。
將被割斷的繩子放在一起,他依然是臉朝外手背後,不需要眼睛操作將繩子編制起來。
麻繩五股此時就是十股,雖不用眼睛去看但魏定波十指翻動極快,幾分鐘之後麻繩便被連線上。
他起身輕輕吐了口氣,看似這個過程簡單,但是要注意周圍之人,說提心吊膽毫不誇張。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
怎麼說呢?
慘不忍睹!
這麼短的時間想要編的完美那是痴人說夢,與周圍麻繩還是有比較明顯的區別,但也不是說匆匆掃過一眼就能注意到,魏定波覺得太過突兀只是因為這一切就是他做的,他心裡清楚所以怎麼看怎麼彆扭。
用腳將油布踢起來蓋在這一段麻繩上,這樣大家就不太能注意到了,而且很多麻繩就是被油布蓋住,防止油布脫落起到一個固定作用。
尤其是確定了無線電偵測車在船上,那麼軍統肯定會出來阻攔,到時這麻繩上的隱患是可以消除的,所以魏定波此時也不擔心。
老老實實繼續站崗彷彿一晚上他都在恪盡職守一般,等到天色見亮眾人知道馬上就有人來換班,精神也漸漸活躍起來。
魏定波稍稍往外走了半步,讓日軍憲兵能看到他但是卻看不全,這樣給對方造成一種昨日也是如此,只是天色比較暗是憲兵自己沒有注意罷了。
“換班。”好不容易等到換班,眾人一鬨而散,魏定波自然也是跟著離開。
一些人去吃飯,一些人則是直接去睡覺。
畢竟在船上有些不熟悉水性的人還不習慣,吃了東西反而是胃裡難受,到時候想睡都睡不著。
“這一晚上熬人的厲害。”竇勇走在魏定波身旁說道。
“我們還是白天休息了的,我看一些同事一直打盹,生怕一個不小心掉進水裡。”
“白天房間沒人,我們快點回去睡一覺。”
“晚上還是我們值夜班嗎?”
“是啊。”
“那我先去吃點東西,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