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下了渡輪一路趕至南湖機場時間尚早九點剛過,付車錢時確實出手大方讓車伕覺得沒有白跑一趟,口中連連道謝。
在機場外等待片刻便看到望月稚子坐著人力車而來,魏定波主動上前幫忙將她攜帶的東西拿上一部分,後兩人出示機票進入機場等待登機。
“槍可以帶上飛機嗎?”魏定波對一旁的望月稚子詢問。
“我開了條子。”望月稚子已經提前找日軍情報機構辦理了手續。
坐飛機同樣面臨嚴格審查,擔心有人故意製造空難,尋常情況下是不可以攜帶武器,但有了日軍情報機構的手續便又有所不同。
果然在望月稚子拿出日軍情報機構開具的檔案時,連搜身的環節都被省略,兩人登機坐在相應的位子上。
魏定波不是第一次坐飛機自然不會東張西望好似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此前跟著唐立坐過幾次不過多是小型飛機,這樣的民營客機倒是第一次。
“喝咖啡還是茶?”魏定波看有侍者前來倒水對一旁的望月稚子問道。
“咖啡。”
“一杯茶一杯咖啡。”魏定波出言道。
很快咖啡和茶放於兩人面前,望月稚子端起抿了一口微微皺眉顯然味道並不怎麼樣,但魏定波覺得茶還不錯,清香撲鼻回口甘甜。
也可能是沒有見識過好東西的緣由。
“魏先生第一次去上海嗎?”
“是的。”
“可要好好遊玩一番。”
“此次工作在身,下次有機會再玩不遲。”
“也好。”望月稚子絲毫沒有盡地主之誼的打算。
她沒繼續聊天魏定波也樂得閉口不言,心中還在惦記馮婭晴是否已經將訊息送給組織,組織有沒有和軍統儘快達成合作,軍統解決沒解決榮昌運輸貿易公司的問題等等。
可這些訊息他此時已經身處高空自是不可能收到,成敗與否可能等回來或是在上海打聽才能得知。
旅途中間與望月稚子又閒聊了幾次,每次聊的時間都不長,好似第一次兩人獨自相處如此長時間,都有些不自在。
好在幾個小時之後飛機在上海虹口機場降落,兩人拎著東西下了飛機走出機場,狀態都恢復了往日的幾分自在。
魏定波提了提手裡東西對望月稚子問道:“你是先回家還是先去76號特工總部報道?”
“先報道。”望月稚子此番前去武漢是帶著任務,回來自然是要先報道,哪怕訊息已經電報76號,也不能回來就回家沒有這樣的道理。
“東西怎麼辦?”
“我找人送回去。”
很快望月稚子在機場外找到一個跑腿的,讓他將東西送到家裡去,望月稚子的身份一亮且家中跟隨日本人做生意勢力不小,跑腿的自然是滿口答應豈會有二心。
跑腿的離開之後望月稚子兩手空輕裝上陣,至於魏定波手中依然還拎著自己的皮箱,他總不能也送到望月稚子家中。
後望月稚子伸手攔下一輛汽車,在上海計程車很常見尤其是在租界之內,但價位卻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武漢也有計程車卻數量不多,也多集中在租界內。
“極司菲爾路76號。”望月稚子上車之後報出地址。
開車的司機顯然對76號的惡名有所瞭解,卻沒有表現出異樣,只是老實開車不想惹麻煩上身。坐在車內看著外面景色,魏定波並未表現出少見多怪之意,雖上海有‘東方巴黎’之稱,可武漢也被稱為‘東方芝加哥’,不至於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好似是沒有從魏定波臉上看出驚歎,望月稚子開口說道:“你可以看看夜晚的上海。”
武漢宵禁,上海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