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沒有樹,沒有宮殿,沒有樓宇,甚至沒有小溪流。
蕪壽懵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沒有看錯,神積水國不見了。
她種下的萬畝良田不見了。
她無數擁戴自己的百姓不見了。
他,白衣,不見了。
逆著風,她緩緩邁出了一步,“撕”,她的身子像是陷進了鬆軟的流沙之中,就像是他們剛剛抵達這裡的時候,秦白衣陷進去的一樣。
“救命!”
蕪壽驚呼一聲,整個身子不受控制一樣,沒完沒了地往下陷進去,手上抓什麼,都沒有用,一點乾枯的稻草比她陷的還要快些。
不過片刻呼吸,蕪壽便覺得自己已經落入了無邊的黑暗流沙之中,呼吸及其困難,肺裡全是細小密實的沙子。
神經越發恍惚,心肺都沉重地像是大石頭。
“白衣——”蕪壽默默唸著他的名字。
生離死別竟然不過轉瞬,她好後悔,為何一定要將他推出去。
是她親手把自己的白衣推走了……
一雙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一聲悶哼,將她一點點刨了出來,流沙那麼可怕,沒有任何著力點,連那雙冰冷的手都越來越顫抖。
終於,不知道經過了多久,蕪壽被一個冰冷卻芬芳的懷抱緊緊摟住,那人全身顫抖著,淚水不斷打在蕪壽的臉上,
“蕪壽,你快醒醒,你別嚇我。”
蕪壽緩緩醒來,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
“白——松淵。”
她認清楚了松淵的臉,救她的松淵,不是白衣,現在這個地方,沒有了秦白衣。
蕪壽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像是完全不明白,大口地在松淵的懷裡喘著氣,從這一刻,兩人將房門死死關注,打算再也不開啟了。
天帝腰子上本來沒有什麼建築,蕪壽這個寢殿造的極大,但也不過是一間房子,如今三個人都在這裡,瞬間便有些侷促了。
蕪壽一面配合著松淵的親近,一面也在仔細查詢出去的辦法。
而平行世界的秦白衣,現在已經快要徹底瘋了。
天帝的腰子被他和神積水國的百姓挖了個底朝天,連經絡都挖出來了,連神積水的源頭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蕪壽。
“我不信,我不信!”秦白衣看著上報而來的資訊,
“他們絕對跑不到其他的地方去,腰子上沒有,就給我去肝上找,去肺上找,五臟六腑,一定要把松淵和蕪壽給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