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程仕遠又一次留宿了下來。這一回可算不用睡書房,而是正了八經的前院客房。只不過這所謂客房壓根沒來得及添置旁的傢俱,就一張雕花大床,條件瞧著還不如上回。
好在程仕遠也不介意,畢竟前兩年手頭不寬裕時,晚上要麼睡門板,要麼藉著月光苦讀,連一床像樣的被褥都沒有,也就真沒那麼講究了。
方才用膳時並沒有看見顧二丫,程仕遠也沒過問,只是過後該安寢時,卻故意沒鎖門,似乎在刻意等著誰一般。
果不其然,這人踏著月色悄然無聲地出現了。
“顧姑娘。”程仕遠正想起身拱手跟顧琬行禮,卻被顧琬直接伸手捂住了嘴。
“長話短說,我說你聽著。”顧琬望著程仕遠脫了外衫,只著單衣的樣子,突然後悔不該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找眼前這瘦竹竿的。
依靠在軟枕上,等著後文的程仕遠見顧琬沒有繼續的意思,便將那隻捂住自己嘴的小胖手握在了手裡。
那軟乎乎的手感讓程仕遠的心情瞬間大好。
“放手!”顧琬用力想拿回自己的小胖手,卻被程仕遠緊緊握住。眼見著要發火,程仕遠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顧姑娘若有什麼事,想讓在下做,儘管說便是,在下儘可能做到。除了退親!”程仕遠一開口,便將顧琬最希望的那件事給直接掐斷在搖籃裡。
好在顧琬這一回偷偷過來是真有事想找程仕遠幫忙,要不豈不是白跑一趟。
“就兩件事,一個之前交給你的‘華容道’,可順利?”顧琬也懶得跟程仕遠多扯皮,直奔主題道,“我也沒旁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進度。若是不成,我這裡還有好幾個,已經讓我四叔一點點製作出來了,回頭給你。”
“挺順利的,再過些日子,想來顧姑娘便能收到第一筆紅利。”
“我不要,說了是給你的。”顧琬不以為然地擺手拒絕了,“讀書考科舉費銀錢。”
程仕遠對此並不意外,甚至早想好了,若是他這小媳婦不收,那他就暫且收下,回頭全新增到聘禮裡。
“那第二件事?”
“也沒啥,就是想讓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不知為何,程仕遠莫名的有些危機感。
果不其然,等到程仕遠從顧琬嘴裡聽到一個還算熟悉的名字後,這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
為何是那傢伙?!
還別說,顧琬突發奇想,找程仕遠打聽人,還真有點撞槍口上了。這人,程仕遠還真知道些大致的情況。比如他曾經也在府城的書院讀書。
那書院名氣雖不如白麗書院,卻也實實在在地出過好幾位舉人以及十幾位秀才。
再比如,那人因為要給親爹守孝,不得不暫且離開書院。離開前已經下過場,還算順利地過了縣試跟府試,就差最後一關的院試。
這一點,倒是跟他有那麼點相似,不過那人的運氣顯然更好那麼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