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老者卻是陰陰一笑,說道:“刁興波,你不是早就厭煩喬春玲了嗎?喬春玲在遺址裡面隕落,不就正好順了你的意?怎麼還怪上高昂了呢?”
刁興波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老子厭煩喬春玲是一回事,喬春玲因為高昂而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築基老者回道:“嗯,你這話倒也在道理。高昂的確是這次劫難的禍根,不是他,我們那些道友們就不用死了,遺址晚一點暴露,我也能及時趕回來從中有所收穫,不會像現在一樣,連殘渣都吃不到。”
三人越說越離譜,當然也不知道已經禍從口出。
酒足飯飽之後,三人從西南門出了燕峰城,一路向南飛去,也不知道是去做任務還是做什麼,就一直往西南飛,到了幾百裡外的火縫山脈餘脈邊緣一個基本無人區才停了下來。
三人停下,馬上就成品字形散開,同時都祭出了靈盾。
築基老者冷冷的說道:“道友,你跟了我們一路,到底意欲何為?”
刁興波則道:“蔡兄,管他意欲何為,直接殺了就是!”
他的聲音還沒有落下,不遠處一個茂密的樹林之中,就飄出一個蒙面修士來。
原來,這三人出城後發現有人跟蹤,才故意飛到這個基本不值得來的無人區。
蒙面修士冷冷一笑,說道:“我跟著你們,就是想告訴你們,你們給高昂提鞋都不配!”
旋即氣息猛然大增,金丹修士強大的靈壓驟然發動,馬上嚇得那三人臉色都白了。
原來,韓文君恨那三人詆譭高昂,這才一路綴在後面,又怕他們四散而逃,才故意壓制了金丹氣息,來到這個無人區才發作。
那三人看見韓文君竟然是金丹前輩,頓時都嚇壞了,殺人奪寶的心思馬上就消失在九霄雲外,都立刻落到地面,跪下磕頭求饒:“前輩饒命,晚輩只是貪圖一時嘴快,絕無詆譭高昂道友的意思,還請前輩多多諒解!”
韓文君眼中閃過戾氣,手指輕彈,就喚出一把中品寶器飛劍,呼嘯著飛了過去。
但飛劍剛落到刁興波頭頂之上時卻是突然停住了,韓文君喃喃的說道:“他怕是不會喜歡我動不動就殺人,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言罷,飛劍極速閃動,輕而易舉的破開了那三人的靈力甲,切掉了他們右手三根手指。
那三人痛得微微顫抖,但生怕激怒了韓文君,只好死死咬緊牙關不敢出聲,只是跪著連連磕頭。
等他們終於敢抬起頭來的時候,韓文君已經不知去向了。
築基青年捂緊了傷口,恨恨的說道:“該死的高……”但他的“昂”尚未出口,就被築基老者一腳踢飛了。
築基老者狠狠的低聲喝道:“從此不準再提那個名字!”
刁興波無比懊悔的嘆道:“我竟然完全忘了父親的教誨,忘了什麼是‘禍從口出’!”
韓文君斷了那三個混蛋的手指,隨即就御劍飛離,但忽然間身體一緊,竟然不由自主的突忽跳躍,就好像元嬰修士的瞬移一樣,幾個眨眼間,就來到了一里多外的一座七八百丈高的普通山峰之巔。
她正驚駭間,忽然耳邊響起一個蒼老慈祥的聲音:“小姑娘,不要害怕,老身對你沒有惡意,老身今天偶有所悟,心情挺好,又看你的心腸不錯,所以請你過來一見,順便幫你個小忙。”
這番話卻使得她更加驚駭,差一點就大聲叫了出來:“化神前輩!”
隔著一里多距離,就能夠如此輕易控制她的,也就只有化神修士。
她暗自苦笑,也不知道是禍是福,但也由不得她了。
至於說她心腸不錯,她也就敬謝不敏了,直到現在,她雖然還沒有什麼惡行,算不上惡人,但也夠不上“心腸不錯”那四個字,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做什麼心腸不錯的好人,現在只是想做惡人還沒有做成而已。
只聞人聲不見蹤影,韓文君只好四處探視,這才看見十幾丈外一個茂密的樹林裡,有幾個樹屋,最大的那個樹屋門口,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婆婆坐在一張木凳之上。
韓文君趕緊飄過去,非常恭敬的行禮道:“晚輩韓文君,見過前輩。”
“坐。”銀髮老婆婆指著旁邊另外一個木凳,說道:“小姑娘,你和老身的閨女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像啊。”
韓文君不敢不坐,但也只是虛坐,小聲應道:“前輩但有吩咐,晚輩必不敢辭!”
銀髮老婆婆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姑娘,不要這麼拘謹,老身不過就是一個將行就木的老婆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