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不愧是築基初期修士,馬上就有了反應。
那道血光出現在蔡文英掌心之時,他就立刻激發了靈力甲護住全身,同時意念動間,飄浮在面前的金劍即刻向蔡文英射去。
做完這些,他才冷冷的喝道:“想找死……啊!”
只是非常可惜,最後那半句“我就成全你”他還沒有說出來,就痛得啊的大聲慘叫。
那道血光竟然完全無視他的靈力甲,眨眼之間,在他說出“死”字的時候就刺透他的小腹丹田,將他的丹田徹底摧毀。
而他那把金劍速度雖然也極快,原本不是蔡文英這種練氣修士能夠躲避的,但蔡文英早有算計和準備,動手之際就馬上急速砸落地面,那把金劍只是堪堪貼著他髮際劃過。
雖然險之又險,但蔡文英終於如願以償。
丹田被摧毀,灰衣老者當然就無法再如意控制金劍,他極致難以置信的低下頭來看著腹部的那個大洞,喃喃的道:“我這就要死了嗎?”
然後他又抬起頭來,對蔡文英道:“你那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破開我的靈力甲?”
蔡文英此時已經駕馭飛劍遠遠躲開了,淡淡的回應道:“我的好二叔,你不是一直懷疑爺爺給我父親留下了一件重寶而沒有給你,所以暗殺了我父親,但最終都沒有找到嗎?就是它了!”
灰衣老者怔了一怔,道:“我殺你父親之時了無痕跡,你怎麼可能知道?”
蔡文英眼中冒出了無盡的仇恨,咬牙道:“你難道忘了我父親總是隨身帶著他那隻紫電貂嗎?我父親臨死之前馬上剝離一絲殘魂寄託在紫電貂上面,後來紫電貂逃了回來,我當然就知道一切了!”
“蔡東亭,我告訴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紫電貂雖然只是下階黃級靈獸,但速度極快,我想你當時忙於徹底殺死我父親,所以才沒有辦法處理紫電貂吧?”
灰衣老者蔡東亭眼神一黯,又喃喃的道:“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但轉瞬之後他就大聲吼道:“什麼狗屁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老子只是一時不察而已!這天下間和老子一樣什麼事情都做盡的修士比比皆是,為什麼他們就逍遙自在,步步高昇成為高高在上的大能?而老子就要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放你孃的臭狗屁!”
然後,他又咬著牙問道:“那道血光到底是什麼?”
蔡文英眼中也露出黯然之色,然後道:“二叔,你難道忘了你和我父親的曾祖爺爺是一個元嬰初期修士嗎?那道血光就是他坐化之前用道基精血封印的一門神通‘血光暴’。只要是蔡家血脈的修士都可以激發使用,無視境界。”
蔡東亭頓時就愣了,良久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抬手在自己頭頂狠狠一拍。
啪的一聲脆響,他的頭顱就散成了血霧,從此消隕,連殘魂都不剩半點。
不過,他如果不將自己的腦袋拍碎,其實還能夠活上不少時間,只是他知道蔡文英絕對不會讓他繼續活著,即使讓他繼續活著也只會狠狠折磨他,所以就非常果斷的自殺了。
修士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又有靈力護體,只要頭顱完好,即使身體其他部位全部都毀了都能夠繼續活上十天半個月的,這也是所有修士一旦戰敗失去戰鬥力後就儘可能馬上自毀頭顱自盡的原因。
否則就只能給敵人折磨自己的機會,尤其是可能遭受到最殘酷的搜魂,搜魂乃是最慘無人道的酷刑。
蔡文英看見蔡東亭竟然如此果斷狠辣,不由得暗感可惜,他原本還想著折磨一番出口惡氣。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重新落到了地面,走了過去將遠遠落在三十多丈外的那道符籙撿了起來。
那道符籙的血紅色已經徹底褪盡,變成了淡黃色,他忍不住無盡惋惜的嘆了口氣,然後隨手一捏,將符籙捏成了碎屑。
“走吧。”
蔡文英收了蔡東亭的儲物袋和金劍,隨手幾個火球將蔡東亭的殘軀焚成灰燼,然後就帶頭向東北方向走去。
此去那個洞府已經不遠,這裡又是火縫山脈內圍區域,說不定附近有玄妖或者築基修士在狩獵妖獸,所以蔡文英徹底冷靜下來後,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在地面上潛行過去。
高昂默然跟在後面,也終於想明白那道血紅色符籙是什麼東西了。
煉氣修士只能夠修煉五行基礎法術也即初級法術,築基以上修士就可以修煉中級法術,金丹修士可以修煉高階法術,元嬰修士則可以修煉所謂的神通。
神通乃是各種強大法術的融合組合,比單個法術強大太多。
元嬰修士坐化之前,可以將自己的神通用道基精血透過符籙封印起來。
這種符籙就叫做血印神通符,只有擁有製作者相同血脈的修士才能用精血激發使用,血印神通符沒有明確等級,但威能有大有小,因製作者的境界修為和封印神通強弱而異。最強的相當於元嬰中期頂峰修士全力一擊,最差的也相當於築基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所以面對蔡文英那道血印神通符,蔡東亭的靈力甲才會如此的脆弱不堪。
只不過每張血印神通符只能用一次,又是以元嬰修士大量道基精血為代價,所以非常少見,因此高昂之前才沒有想到而已。
當然了,高昂也不擔心蔡文英還有另外一張血印神通符。
一來血印神通符的製作非常艱難,一般元嬰修士最多也就能夠留下五張。經過幾代的傳承使用之後,傳到蔡文英這裡應該也就是最後一張。否則蔡文英也不會對蔡東亭說“一件重寶”。
如果蔡文英的父親有兩張以上的血印神通符,給了蔡文英一張,自己也會留下一張,被蔡東亭殺死之前足以用來和蔡東亭同歸於盡。
畢竟這種東西是保命珍寶,再溺愛兒子也不可能全給,蔡文英的父親能夠將唯一的血印神通符給了蔡文英已經非常之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