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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昂偷偷在口袋出口挖地道之時,百勝關的統帥堂之中,也是一片慌忙的情景。
雲崇武開過軍中佈置會議、安排了各路士兵的任務之後,又請三衛的先天高手和長孫荒三兄弟前來,一起商議如何抵抗兩族聯軍的先天高手。
但凡重要的戰爭,尤其是這種幾乎是最後決戰的重大戰爭,如何防備對方先天高手的斬首和突襲都是重中之重。
一旦被對方將己方的重要將領甚至主將斬首,或者被對方偷襲成功毀掉軍糧軍械,甚至破開城門,都將是巨大的災難,甚至會直接決定戰爭的勝負。
所以統帥堂之中,三十二位先天高手都是一臉凝重甚至焦慮之色。
聽完雲崇武將之前軍中佈置詳細解說一番,又說了己方和敵方實力對比之後,眾人都好一陣沉默不語。
首先開口的是長孫荒。
長孫荒望著坐他對面的一箇中年男子問道:“刑銘,你們暗龍衛還有兩大先天巔峰高手秋塵和司徒翼,他們為什麼不來?”
他和那個男子乃是多年知交好友,所以直呼其名,並沒有稱呼指揮使大人。
那個中年男子刑銘乃是暗龍衛上上任的指揮使,也是丁剛的老上司,此人雖然看似只是中年,但細細看去,就能看到他鬢角邊密密的皺紋,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七十歲了。
刑銘皺了皺眉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自從丁剛叛變後,他們就必須嚴守皇宮內外,隨時聽候皇命,這一次來不了了。”
長孫荒聽了,只能是非常不滿的重重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此時再多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廢話,別看先天巔峰高手高高在上,但他們有家人有後代,於是便有羈絆和顧忌,有所欲求,所以其實很多時候都不能用單純的武力來決定事情,如果皇命沒有侵犯家族的根本利益,他們就要儘量遵從。
他們又不願意像丁剛一樣,拋下家族反出朝廷。
即使是他長孫荒,雖然並沒有官職在身,但有些時候也要聽從朝廷的調派,除非他想和朝廷直接撕破臉皮。但如果還沒到馬上就要改朝換代的時刻,他們這些大家族和朝廷徹底撕破臉皮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畢竟大部分大家族沒有取得一致聯合起來之前,單獨一個家族對抗整個國家都是找死。
大家都是在儘量的妥協,不去觸動對方的底線,形成一種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強如天道盟也不敢輕易破壞這種平衡。
刑銘見長孫荒臉色十分難看,也沒有言語開解,轉頭問旁邊一位老者道:“浦兄,你們皇室長老團那些很多年都沒有出世的老古董這次有沒有人過來?”
那位老者名溥榮典,乃是龍牙衛上上任指揮使,也是浦氏皇族的旁支後裔,同時也加入了皇室長老團。
溥榮典同樣苦笑著搖頭,道:“那些老古董之中倒是有兩位靜極思動,願意來邊關一戰,那兩位是兄弟倆,過去非常厲害,聯手起來說是天下第一高手都不為過,原本他們有點可能前來,但聽說太子出動了請皇令,讓他們去執行其他任務了,聽說到現在還有沒有他們的訊息。”
“兄弟倆,天下第一高手?難道是奪命雙錘?!他們還活著?”
聽了溥榮典之言,大堂之中馬上就有三個人驚呼起來,這三人乃是長孫荒、刑銘和坐在刑銘另一邊的一個灰髮老者。
那個老者乃是龍爪衛的上任指揮使齊闡,和刑銘、溥榮典同為大內侍衛的統屬,同樣也是先天巔峰的層次,所以才坐在一起。
“我可沒這麼說過。”溥榮典撇了撇嘴否認,但這跟承認沒什麼兩樣。他其實也是暗恨奪命雙錘兩兄弟沒有積極前來邊關,這才變著法子將他們兩人還在世的秘密透露出來。
刑銘十分遺憾的狠狠拍了拍條案,差點沒有控制住力量而將條案拍碎,然後嘆道:“如果他們兄弟能來,我們就能勝算大增,至少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可惜啊。”齊闡也嘆息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咬牙說道:“不過,似乎他們從來就沒有來過邊關參與和異族高手的大戰!”
“正是!”長孫荒肯定了齊闡的推測,恨恨的說道:“和自己人打生打死,卻不敢和異族敵人交手,算什麼東西!可惜啊,可惜慈恩師太為了突破‘劍道歸一’強行修煉而意外身隕,否則,她必定會趕來,有她在我們也能立於不敗之地!崔宏志和王秉義兩個混蛋還沒來,還有,空法大師和四海狂生之前都儘量前來邊關抵抗異族高手,這一次這麼關鍵竟然也沒有來!簡直是太不像話!”
刑銘也苦笑著長嘆道:“如果丁剛還在,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了,他是百年一遇的習武奇才,武功遠在你我之上,慈恩師太如果沒有青芒寶劍都很有可能不是他對手。而且他的奪命追魂槍最善群戰,以往只要他在,奴真人多少高手來偷襲都會慘敗。可惜了!”
“是啊。想當年,我們聯手都被他那杆鐵槍打得屁滾尿流,他……唉,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麼用了。”
溥榮典和齊闡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和丁剛都是同僚,當年兩人聯手在丁剛的奪命追魂槍之下都走不過十招,想起丁剛手中鐵槍的厲害,心中惴惴之餘更是惋惜不已。
這四位乃是統帥堂之中僅有的先天巔峰高手,他們說話,其餘先天后期中期高手都不怎麼敢插話,雲崇武只好介面說道:“四位大兄,既然如此,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兩族聯軍至少有六位先天巔峰,十五位先天后期和二十位先天中期高手隨軍,一共四十一個!我們的先天高手包括現在外關牆上巡視的三位先天初期將領,總共才三十五位,先天巔峰頂尖高手也只有你們四位,必須要好好謀劃,才能抵擋他們的攻擊。”
眾人基本都搖頭不語,刑銘、溥榮典和齊闡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似乎發現說出的東西根本沒有用,於是又將口中的話嚥了回去,苦著臉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