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只是先天中期,稽安乃是龍牙衛出身,最近已經晉升先天后期,而且稽安絕對不會孤身前去,一定會帶上先天后期的龍牙衛,她父親如何不危險?
不過此時太子已經不想回答雲思月的詰問了,只是淡淡的看著雲思月一眼,懶得再和雲思月說話,只是在心中思索和拓跋興述律硄兩人的合作事宜。
事已至此,雖然沒有辦法令得雲氏姐妹乖乖的出嫁,但只要將她們擒拿廢去武功,結果也一樣,在這麼多先天后期大高手的圍攻下,雲思月即使有青冥寶劍又如何?
於他而言,只要雲氏姐妹上了拓跋興和述律硄的大床,就已經完成了她們的使命,再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慈恩師太健在之時,太子還可以利用慈恩師太威懾天下,為他凝聚人望,同時在面對異族先天高手時,慈恩師太也是主戰力和巨大的震懾。
可現在慈恩師太一死,整個道一觀實力最強的竟然是才先天初期的雲思月,可是雲思月的武力和武林第一高手慈恩師太相差太多太多,人望和威懾力更是遠遠不如。
這樣的雲思月對他又有何用?
還不如用來換取拓跋興和述律硄的全面合作,三方一起對抗滿金國和蒙匈國,畢竟拓跋興和述律硄都擁有不少先天高手和兵馬。
而且,在抵擋住滿金國和蒙匈國之後,他還可以藉助拓跋興和述律硄的力量,一舉登上皇位,然後迅速平定內亂。
雖然將河西走廊和關北草原讓給這兩人終將會成為邊境大患,絕對是飲鴆止渴的做法,但相對於被滿金國和蒙匈國立刻滅國而言,飲鴆止渴至少還能苟延殘喘。
而且,他自信以他的雄才大略,只要他登上皇位,真正手握朝廷大權,就一定能夠重整山河,成為中興之聖主。到時候緩緩圖之,然後再將拓跋興和述律硄給滅了就好了。
雲思月見太子不再言語,眼中也露出了決絕之色,嗤的一下將自己的衣襬割下一片丟在地上,對太子冷冷的說道:“殿下,你我君臣緣分就此斷絕。”
此時此刻,雲思月終於徹底的認清了現實,因為師父的去世,雲氏一族在太子眼中的價值已經大大降低,太子既然選擇對父親動手了,就說明已經絕無挽回的餘地,無論她們姐妹如何選擇,父親都可能已經出事,就算僥倖未死,也至少會被稽安這個卑鄙小人廢了武功並狠狠的折磨一番。
好!你既然視我如草芥,就別怪我視你為仇寇!
雲思月低首看著地上那一片衣角,內心狠狠的說了一句,但完全沒有半點快意恩仇的感覺,反而全是滿滿的苦澀和不甘。
她這一輩子都視太子為聖主,全身心為太子中興大厝而鞠躬盡瘁,但如今竟然如斯決裂,成了仇寇,如何能夠不苦澀,如何能夠甘心?
但可惜,太子此刻竟然沒有半點失去肱骨之臣的惋惜,看著依然裹足不前的拓跋興,眉頭微微一皺,眼中忽然精光一閃,對鄔厲道:“你穿上本宮的烏金寶衣,替本宮將這忤逆之人迅速拿下。”
言罷,太子忽然脫去蟒袍,露出了一身烏黑中帶著微微金光的全身甲衣,接著,太子又小心翼翼的將甲衣解下,交給了鄔厲。
那全身甲衣一解除,太子的身上馬上就散發出一股雄壯的武者氣息,那氣息竟然比拓跋興的還要強上一分!
雲思月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極度難以置信的道:“殿下,你竟然是先天后期大高手!”接著又非常激憤的道:“武極宗竟然是被你所滅!你瞞得我好苦!”
武極宗和道一觀,一南一北,幾百年來都是漢龍族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烏金寶衣和青冥寶劍則分別是這兩大門派的的鎮山之寶,如今烏金寶衣在太子手中,顯而易見,武極宗的毀滅必然是太子所為。
難怪兩年前武極宗滿門被滅之後,太子身邊就有兩大先天后期高手突然消失不見,其他先天中後期高手都紛紛帶傷,原來是因為對武極宗出手的緣故!
虧她當初還相信太子所言那是和異族先天血拼的結果!而且當時還認為武極宗是被武林邪派勾結異族高手所滅!
原來,武極宗竟然是被太子親手所滅!
雲思月思慮及此,心中忍不住一陣極度的愧疚和悲涼,全力支撐漢龍族國運幾百年的武極宗,竟然是毀在自己人的手中!
太子被雲思月說破,也不爭辯,冷冷的道:“他們身為我大厝的臣民,竟然敢不聽從本宮的調遣,目無君上,禍亂民間,其罪當誅!”
雲思月此刻才算是領略了太子的厚顏無恥,咬牙冷冷的道:“怕是你要他們獻上烏金寶衣,他們不肯,所以你才殺人奪寶吧?”
“雲思月,你太放肆!”太子明顯有點惱羞成怒,對雲思月喝斥了一句,就對鄔厲道:“趕緊拿下她,廢了她的武功!”
“是,殿下!”鄔厲已經穿好烏金寶衣,當即領命,下了臺階,越過拓跋興,向雲思月緊逼過去。
拓跋興看了看鄔厲身上的烏金寶衣,又看了看雲思月手中的青冥寶劍,眼中光芒閃動,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奪得這兩件異寶!如果我有了這兩件異寶,這天下就再無敵手!復國大業指日可待,我鮮卑一族再次入主中原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