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大笑的那個小青年正是高昂。
高昂聽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明知自己還有傷在身,但也不肯袖手旁觀,他骨子裡頭有一種無法改變的牛脾氣,就是看不過眼的事情就一定要管,認準了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去做。
他覺得這個丁剛很合他的脾胃,自然絕對不肯看著丁剛被別人圍攻擒拿,儘管他知道他現在實力太差根本不是七大先天高手的對手,強行出頭很可能連命都要搭上,但他也要出來阻止。
胡星眼看就要將丁剛擒拿、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關鍵時刻竟然被高昂突然打斷,頓時大怒喝道:“哪裡來的刁民!膽敢在眾大人面前放肆?趕緊滾出去,否則本官殺了你再奏明朝廷將你一家滿門抄斬!”
高昂雙目冷冷一瞪胡星,並沒有對胡星說話,但心中已經決定將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廢了胡星的武功,這樣動不動就要將別人一家滿門抄斬的人留不得。
他大步走到丁剛的面前,手指一彈,將一顆培元丹彈到丁剛的面前,淡淡的道:“你如果相信我,就吃下去,等一下不要動手。”
丁剛接過丹藥,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吞服,但也沒有對高昂說什麼,手持黑槍,漠然的站立一邊。
高昂也不責怪丁剛的不信任,換成了他是丁剛,也會懷疑自己可能是敵人派來潛偽窺私的細作之輩,他獨自面對著空法大師六人,淡淡的道:“你們空有一身武功,不去救助弱小貧苦、造福天下黎民百姓也就罷了,竟然還為了一己之私恃強凌弱,幾大先天高手圍攻一個身受重傷之人,到底有沒有一點為人底線和高手風範了?”
“阿尼陀佛,罪過罪過,這位施主說的對,我們幾人聯手對付一個重傷之人的確有違天和。”空法大師被高昂說得似乎有了一點退卻的意思。
秦弘夫婦臉上也顯出了慚愧之色,不過想到日夜受病魔折磨的兒子,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這位小兄弟,不是我們想圍攻丁兄,只要他肯將榮帝陵圖拿出來大家一起進入榮帝陵墓,我們絕對不會對丁兄動手。”
高昂鄙夷的撇了撇嘴,道:“巧言強辯!丁先生如果不拿出榮帝陵圖來,你們還不是要圍攻他?榮帝陵圖又不是你們的,你們要強搶別人的東西,還有臉說得這麼振振有詞理直氣壯。”
秦弘夫婦畢竟不是厚黑無恥之輩,頓時被高昂說得臉色漲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高昂趁雲思月等人還沒有說話,忽然拿出一個玉瓶和一個小酒罈拋向了秦弘,語氣很誠懇的說道:“你們的兒子可能是先天不足,這一瓶裡面有五顆培元丹,是固本培元、彌補和鞏固身體根基的靈藥,這一個小酒罈裡面是天地精華液,兩種東西一起服用應該能夠治好你們的兒子,如果你不信,可以先試一顆先喝一小口。怎麼樣?你們為了兒子能夠捨得下老臉來搶劫,有沒有膽量為兒子試藥?”
自高昂突然出現以來,雲思月就隱隱感覺到高昂與幾天前大有不同,卻又分辨不出有什麼不同,警惕心大起,本想立刻解決了高昂,只是她知道對高昂動手必然遭受丁剛的攻擊,空法大師三人很可能不會幫她,正猶豫間,高昂竟然已經三言兩語的就說動了空法大師和秦弘夫婦。
此時高昂將玉瓶和酒罈拋給了秦弘,雲思月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可此時此刻她要是出言反對必然會引起秦弘夫婦的反感,只好無奈的看著秦弘一臉驚疑的接過玉瓶和酒罈。不過,她盯著高昂這隻突然攪壞了一鍋粥的可惡老鼠,眼中怒火逐漸燃燒了起來。
高昂感受得到雲思月的怒火,但他毫不在意,老神在在的看著秦弘夫婦。
開啟了瓶蓋之後,秦弘發現那瓶淡青色藥丸並沒有任何味道,但那小酒罈裡面的透明晶瑩液體卻是有一股令人舒服之極的清香透入他的心肺,使得他渾身舒坦為之精神一振。
秦弘頓時心中大喜,毫不猶豫的拿出一顆藥丸就準備吞下去,卻忽然被妻子蘇穎抓住了手,蘇穎低聲說道:“師哥,讓我來,萬一我出事了,你還能救我。”秦弘略一遲疑就將藥丸交給了蘇穎。
高昂適時提醒道:“這兩樣東西藥性太強,你們最好一人試一種,一個人連續服用我怕你們受不了。而且記住了,那瓶天地精華液你們只能喝一小口,不能多,以後一定要用十倍以上的藥酒稀釋之後才能給你們的兒子服用,而且每天只能喝一小碗。”
那瓶所謂的天地精華液當然就是他剛才臨時用芝麻大小的一滴五行道髓融化了的一小壇白酒,這種東西修士都不能一次性多喝,普通凡人就更加只能一點點的服用了。
“好。”蘇穎也是女中豪傑,一口就吞下了培元丹,秦弘也不再猶豫的喝了一小口天地精華液滴到口中。兩人這番為了兒子竟然不顧一切試藥的精神看得大家都暗暗敬佩。
雲思月看見秦弘夫婦服下藥,心中大呼糟糕,秦弘夫婦又不是三歲小孩,如果不是自己判斷藥物可能真的有用,怎麼會隨隨便便的就相信高昂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毛頭小青年?
不過高昂出現之後侃侃而談、渾身洋溢著隨和和自信的神態也令她更加警惕,將高昂看成了她此行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