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鄭鵬飛和他的幾員干將,都已經就坐。杜平、莊書寶、劉子呤已經將蘇北鹽瀆市公安局的《協查通報》,傳閱了一遍。
郭峰走了進來,杜平將《協查通報》遞給他,他看了一遍,面無表情地遞還給杜平。
“他們的人,已經在路上,明天早晨就到。大家談談看法,怎麼配合他們。”鄭鵬飛說。
“建議明天傳喚莫萬英,並且抄了莫氏莊園!”見大家都不吱聲,莊書寶說。
“我看可以。‘膠丸案’、‘小陶子案’、‘別動隊案’、‘莊園案’都與毒品有關,我看四案合一,併案調查。前三個案子都是二大隊在辦,‘莊園案’也由二大隊協助蘇北警方偵查吧。人手不夠的時候,從一大隊抽調人員協助。”杜平說。
“沒有不同意見,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拘傳莫萬英,同時,對莊園進行例行檢查。在獲得確鑿的證據前,檢查莊園要注意方式,不要授人以柄。它們是我市物流業的重要企業,我們也有責任保護它。你們幾位的意見呢?”鄭鵬飛說。
在坐諸位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莫氏物流是金甌一家明星企業,市分管交通運輸業的副市長劉浩的掛鉤定點企業。這樣的企業,沒有確鑿證據,誰也不能未審先判。這是雷區,沒有人願意去闖。
……
公安醫院四樓走廊內,凌晨一點。
王軍和三名警員守在走廊內,一個女護士推著小車子,窈窈窕窕、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王軍和兩名警員,都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女護士走到他們近前,友好、羞澀地笑著點了一下頭。王軍看到她胸前的牌子上寫著“護士長”,便推開病房門,和她一起走進室內。
黃義仁是色中餓鬼,雖然剛被截肢,色字也最是要緊。他色迷迷地盯著護士長高聳的胸站,被子底下搭起了帳蓬。
護士長看了一眼,甜甜地笑了。她問他有什麼不適,黃義仁說沒有。護士長便從車上拿起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拿出注射器,一邊關照黃義仁要注意睡眠,一邊將藥推進吊瓶內。忙完了,還故意向黃義仁下面的大帳蓬呶呶嘴,並嘻嘻地笑了起來。
黃義仁麻藥勁早過去了,雖然腿還在鑽心地疼,但此時,他的心裡卻分明是已經醉了,他好象看到了一個獵豔的機會。
護士長走出病房後,還柔聲關照王軍說話聲音要小一點,不要影響病人休息。說完,又推著車走進其他病房,一會推車迴護士站。
王軍忽然覺得那裡不對,壞了,護士長三十多歲啊,可剛才這位卻是妙齡女郎。他急勿勿地跟進護士站,門被從裡面鎖住了。他一邊對著對講機報告:“報告郭隊,出事了,速來醫院!”一邊跑回病房,果然黃義仁臉色煞白,不斷痙攣、抽搐,身體縮成一團。
王軍腦子“嗡”地一聲,彷彿爆炸了一般。他拔出槍,一邊命令警員:“快找醫生搶救!”一邊快速衝向護士站,並一頭撞開門,衝了進去。
只見護士長倒在地上,脖子已經被擰斷,漂亮的臉龐軟軟地歪到一邊。窗子開著,窗外是醫院的花園,微風吹拂,樹影婆娑。花園中央是一池荷花,風荷月影,很是怡人。仍有一些陪床的人,在月色下的長椅上小憩、流連。
王軍帶著一名警員,迅速封鎖後花園,並逐一辨別陪床的人。可這些陪床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男性,根本沒有那個風情萬種的“護士長”身影。訊問他們是否看到有人從窗子上下來,誰都說沒有看到。
此時,病房內,醫院的院長親自組織搶救,但已經無濟於事,黃義仁死了。院長攤攤手,表示他的無奈,“初步懷疑,他死於過量注射胰島素!”
鄭鵬飛、杜平、郭峰等人趕到醫院時,黃義仁的屍體已經蓋上床單,正準備送入太平間。王軍揭開床單,鄭鵬飛、杜平、郭峰看到,黃義仁面孔扭曲變形,膚色慘白,死狀極度痛苦。
鄭鵬飛臉色鐵青,等王軍彙報完,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條這麼重要的線索,就這麼斷了。你們是失職,是犯罪!”罵完,轉身就走。
王軍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杜平、郭峰和齊天河、溫玉成,則仔細勘查了現場。案犯戴著手套,瓶子上、窗臺上、門上,都沒有留下指紋。護士長倒在地上,從形態判斷,死前應該是趴在桌上打盹。聽到有人推門進來,便站起來。就在這時,受到攻擊,脖子被來人快速擰斷。
樓頂和窗臺上,都沒有掛過繩的痕跡。底下的樓層也是住院部,都有病人。刺客難道是從窗子直接飛出去的?杜平和郭峰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