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鴉和白鳳被衛莊攔了下來,兩名殺手輕功卓絕,即使落到了屋頂上,也只是輕輕一點,便閃身挪移。
而衛莊的輕功畢竟跟他們兩個有一些差距,為了追上他們兩個的速度,腳下不得不爆發更大的力量。
幾腳踩下來,屋頂上已經是坑坑窪窪,稀碎的瓦片,呼啦啦的墜落下去。
客棧和這裡的動靜,已經把周圍幾百戶人家都給驚動了。
離得近的人們,聽這個動靜就知道自己惹不起,默默躲在家裡。
離得稍遠一些的,倒是膽子大,紛紛推開門窗眺望這裡。
這場暗夜之中的刺殺,簡直比明殺還要引人注目。
一個白甲精兵撞碎了被冰霜覆蓋的客棧大門,滾到街道上,連忙揮手拿出一個竹筒拉響引線,向天上釋放了一個訊號。
血衣侯的三百名親衛,收到訊息之後開始向這邊靠近。
但之前血衣侯實在是太自信了一些,為了誘使刺客上鉤,把這些親衛安排在數里之外,要趕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釋放了訊號的白甲兵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客棧裡又飛出幾道人影,剛好有一道砸在他身上,直接吐血。
這些白甲兵被打飛出來之後,血衣侯的身影也從客棧中倒飛出來,落在街道中央。
“好大的力氣……”
血衣侯髮絲散亂,手腕顫抖了一下。
他雙手的虎口都已經被對方那根棒子震裂,鮮血流淌到蝙蝠狀的寶劍護手之上。
妖異的雙劍似乎因為吸收了主人的鮮血而興奮起來。
但是很快,隨著許安然從客棧中追出,一棒直刺而來,血衣侯將雙劍交叉抵擋,兩柄妖異的長劍被天機棒上的渾厚力量衝擊,頓時從原本的興奮顫吟變成哀鳴。
他們交手到現在,不過才二十息左右,換算成許安然的計算方法,也就是大約一分鐘的時間。
血衣侯的心情已經從原本的殺機滿懷,變成了驚奇,又因為這一棒而變成了震驚。
因為他發現,這個刺客的攻擊變得更可怕了。
一開始,許安然只不過是用天機棒的功法特性,攻擊對方劍招之中的弱點,實際上他對對方的招數還是很陌生的,所以沒有辦法鎖死後續的變化。
而經過這一分鐘的戰鬥之後,他是真的已經摸透了對方的招數。
所謂的劍術和幻術結合,無懈可擊的法門,實際上還是要依託於血衣侯真氣流轉的路數。
表象上的千變萬化,不需要去在意,追根溯源,在血衣侯體內的能量流轉,最高效的也就那麼幾種方式而已。
許安然現在所施展的,已經是直指根源的破招之法。
三招之後,血衣侯身邊各處不斷滋生的寒冰攻擊,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雙寶劍勉強應付,又過了兩招,他右手長劍也被打落。
這時許安然手裡天機棒,忽然往側面一揮,擊中了一支鐵箭。
這支鐵箭通體暗啞,就算是在滿月之下,也很難被發現。
箭上附帶的動能,更是非凡,竟然在跟天機棒碰撞的時候,撞出了一串火星。
許安然的天機棒,順勢抖了個圓弧,讓那鐵箭在棒身之上掃過了一個扇形,對著血衣侯甩射過去。
血衣侯抬劍一掃,雖然掃開了鐵箭,但手腕上也中了一棒,被打的腕骨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