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在國王的號召之下,各位領主前所未有的響應,甚至匯聚到了五千多人的地步。”
“再加上有著您率領著我們,哪怕是之前完好的塞西爾城也可以正面攻打了,更不用說此時對面正處於內亂之中,未必能及時匯聚手下騎士的力量來與我們對抗。”
然而,聽見他如此說,亞特士卻有些苦笑:“決定勝負的力量,未必只有騎士。”
未等對方反駁,他又道:“艾文,你聽說過自然之神的祭祀麼?”
“自然之神?”艾文疑惑:“似乎是在數年前從北方傳播而來的神祗。”
“他們的祭祀倒是在公國中極為有名,據說掌握有神明的力量,是最好的醫生。”
不過說到這裡,他又有些不屑的說道:“可是若是在正面戰鬥上,他們雖然也不弱,可是卻敵不過任何一名騎士,數量又稀少,根本影響不了什麼。”
然而在對面,亞特士搖頭:“你錯了,你所見到的那些,只是祭祀的一角罷了。”
“據我根據往來商隊得到的訊息,在北方,祭祀分為好幾種,你所見的,不過是最低階的白袍祭祀罷了。”
“在白袍祭祀之上,有紅袍祭祀,相當於大騎士;黃袍祭祀,相當於大地騎士,還有最高的大祭司,相當於蒼穹騎士的強者。”
“而據這一次前來求援的人透露的情報來看,在這一次塞西爾城的叛亂之中,就有著黃袍祭祀的身影。”
聽到這,艾文臉上頓時一白,心中一股不妙的預感升起:“不會吧?”
見到他這副樣子,亞特士卻反而笑了笑:“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艾文的肩:“沒必要想太多,哪怕有著祭祀的介入,情況對我們而言還是佔據著優勢的。”
“據我們得到的資訊,在兩月前,魔潮在塞西爾附近爆發,以塞西爾城的力量,不論結果如何,想必都是損失慘重。更不用說後來又發生了內亂,叛軍反攻進塞西爾城,包圍王宮,這其中也不可能沒有任何損失。”
“而我們自接到訊息後,就立刻徵集了軍隊前往塞西爾,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想必這個時候,對方說不定都還沒攻破王宮呢,更不用說徵集軍隊來應戰。”
“所以面對我們這五千人,哪怕有著祭祀輔助,也是必定戰敗,無非就是時間的區別。”
他笑了笑,對著身前有些茫然的艾文解釋道。
不過,聽完他解釋後,艾文卻顯得更加疑惑:“既然如此,為什麼大人您還顯得如此擔憂?”
“我擔憂的並非塞西爾,而是眼前···”亞特士如此道。
“你真的認為,這些領主是響應國王的號召才反映如此快的麼?”他看著身後那一個個涇渭分明的軍隊,冷笑的說著。
“你還記得五年前麼,那時上一任國王在野外被魔獸圍困,結果響應前去救援的領主沒有幾個,使得老國王戰死野外。”
“而這一次,這些領主之所以響應如此積極,並非因為國王的號召,而是因為塞西爾叛亂,有利益可圖的情況下。”
“塞西爾叛亂,叛軍圍困王宮,力量空前虛弱。那些在野外的村子鎮子都相當於完全不設防。這個時候前去劫掠,完全可以輕易得手。”
他看著身前的艾文,語氣冷酷:“這些領主,與其說還效忠於國王,不如說是懼怕祖神,要不然想必早已經叛亂了。”
身前,艾文沉默低頭,然後又道:“既然如此,為什麼國王殿下不請出祖神將他們壓下呢?”
“想必只要祖神出面,這些領主也就不敢不服從了吧!”
“沒有這麼簡單的。”亞特士搖頭。
“這些領主,嚴格上來說,其實也是祖神的後裔。而且年年的祭祀甚至都不比王室要少。”
“說到底,祖神並不在意誰是國王,只要是他的血裔,並且每年的祭祀照常舉行就可以了。”
說道這裡,艾文再沒有說話,亞特士獨自看向遠方塞西爾城的方向,心中一點思緒慢慢飄蕩。
“而且,這一次,未必就有想象中那麼順利呀。”感受著心中某種預感,他心中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