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日後,在一處遼闊的平原之上,亞帝斯定神看去。
只見平原之上,一點點魔性之光漸漸浮現,四散在大地,映入他的眼中。
這魔性強大,帶著絲絲魔氣席捲,冥冥之中彷彿帶著種種偉力,令人墮落,腐朽。不過相比之前那魔氣滔天的景象,如今雖然依然強大,卻已經漸漸微弱,彷如苟延殘喘。
表現在外的,就是大地之上的魔獸漸漸稀少,相比之前初來時那恐怖的魔獸潮,甚至可說少的可憐。
周圍的騎士還有領主見此,都大感振奮,不管願不願意,都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在身後國王的命令之下繼續上前廝殺著。
但是在這一片振奮的氣氛之下,陳銘分明看見,在這一片魔氣的掩蓋下,冥冥中的深處,一道更加深沉恐怖的魔性漸漸甦醒,被大地上的殘留著的血氣滋養著,慢慢復甦。
“越發穩固了!”他看向大地之上。
在他的視角之中,大地上籠罩著一層血色迷霧,帶著某種邪惡的意志,源源不斷將大地之上劇烈廝殺之後殘留的血氣吸收,而後滋養著遠方的某個意識。同時,在中央的方向,國王的氣息也越發強大起來。雖然看上去還是那一副老朽不堪的模樣,卻早已恢復了巔峰。
甚至,在冥冥之中,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正在漸漸產生。
亞帝斯想到之前聽說的,在國王的營帳之中傳來的慘叫聲,還有關於著國王吃人的傳聞,不由面露冷笑。
“不知道是與某個存在達成了交易,還是本身就被某個意志侵蝕魔化?”
他如是想著,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數十年前,他所淨化的那一塊肉塊。
那是來源自一位未知魔神的血肉,經過漫長時間的孕育而誕生出的一股意志,也是這個世界墮落至此的根源。
這種從魔神本源之中誕生的意識帶著生前的一絲不朽魔性,天生與法則契合,本質強大無比。哪怕是數十年前亞帝斯以自身的一段枝條鎮壓,到了如今還是沒有將其完全磨滅。
“不過,或許還有其他的外因···”他看著頭頂之上,那一顆隱隱閃爍的星辰,心中微微一動。
在星辰之上,一點點紫氣在其中瀰漫著,此時微微顫抖著,散發出陣陣不為人知的波動,默默影響著四周。
在亞帝斯眼中,一點點紫色的氣運向著國王的氣運漸漸侵蝕,纏繞,將其拉進一個漩渦,順著一股潮流行動著。
“但凡天命加身者,都必然有著世界的庇佑與加持,自身就是一股大勢。因此,除非遇見更加的大勢,要不然就會源源不斷將他人牽扯進來”
他看著這一幕,不由嘆息。
這國王,分明是受到了他的氣運影響,以至於被牽扯進來,在種種誘因的誘導之下,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這種種事情。
在前世,這就叫為王先驅了,在氣運的誘導之下,一切的誘因都會被放大,發生種種事。若是沒有這種人帶頭將原本的秩序攪亂,又怎麼有著亞帝斯這等天命在身者的用武之地。
他看著遠處國王的所在,默然不語。
就這樣過了許久,十數天後,在一陣歡呼雀躍之中,一片魔獸的屍體在大地之上倒伏著,夾雜著一片血肉模糊。
歷經將近一月時間的魔獸潮終於告一段落,在城邦諸多領主的鎮壓之下漸漸消退。
不過,損失也很慘重,經過這一役,諸多領主的屬下都是損失慘重,那些徵召的農夫還算好,死了也就是死了,但那些修習著鬥氣的騎士就令他們心痛了。
在這世界,只有修習有鬥氣的貴族騎士才是這些領主們眼中真正的戰士,那些民夫等,其實大半都是作為運輸糧食等的勞力來使用的,並不真正視為戰鬥力。
而在這一場魔災下來,各領主手下的騎士可謂是死傷慘重,令他們心中頗為複雜。
但是因為國王的軍隊同樣死傷慘重,所以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股迫切慢慢浮現心頭,想要儘快迴歸自己的領地之中。
在這股情緒瀰漫之下,國王在營地中央舉行了宴會,準備宴會結束之後便迴歸城邦。
聽到這個訊息,各大領主們都不由鬆了口氣,欣然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