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喊聲響起,場間剩餘的十二名弟子,條件反射一般立即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趙小紅黝黑的臉上驀然升起一陣緋紅,顯得更加黝黑。
不過片刻功夫,山下飄然而至一個俏麗的中年女子,丹眉鳳眼唇紅齒白,面板水嫩,身材風騷。上來一把揪住趙小紅的耳朵,大聲斥道:“老孃描紅正描到妙處,你就在這起炸雷,有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你這是跟誰示威呢!說!”
看著趙門主一臉求饒,不敢反抗的樣子,大師兄向眾師弟暗暗一使眼色,十幾個人一聲不吭,悄然溜走。
一臉懵逼的徐風還沒搞明白場間的狀況,只聽見大師兄在身旁低聲說道:“你還不走,等死啊!”
徐風這才醒悟,架著柺杖,一瘸一拐,慌不擇路的追趕眾位師兄。
過後幾日,徐風是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穩,心裡老是想著趙門主那驚天一拳。雖然不怕與人對戰,但明知道是捱揍,卻又是另一回事。
徐風甚至期望自己的傷勢慢點好,但感受著四肢越來越充沛的力量,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思來想去,還是得找大師兄,讓他出出主意。
入得焚星樓,徐風才知道修行者有專門輔助修行,養傷養病的丹藥。在這個修行的世界,有靈器、靈獸,又有靈丹、靈果和靈草。
徐風療傷期間,易天行曾經拿來兩顆培育真元的靈丹,徐風吃了一顆,偷偷藏起一顆。
這東西可比徐風制的好上無數倍,徐風也曾給蔣遼制過丹藥,雖然效果不錯,但好像與這些丹藥有著根本的不同。
徐風將丹藥裝在錦盒裡,又託李客從山下有名的滷肉鋪裡買了兩隻燒雞,半隻豬頭,打了一壺上好的燒酒,特意挑個良辰吉日去找大師兄討主意。
師兄弟們都住在膳事房一個大院裡。徐風還沒有進門,大師兄就出來了,嘴上客氣的說道:“師弟這是什麼意思,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客氣”。卻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一把接過徐風手上的東西。弄得徐風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師兄弟二人坐定。徐風從懷裡掏出錦盒,往桌上輕輕一推,說道:“師兄啊,我實在是沒有信心在門主手下走過十招。”
大師兄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石桌上的東西,臉上帶點戲謔的笑容道:“怎麼,不想當這老十四了,這位置可是給你留的,兄弟們可都盼著你呢。”
徐風有點後悔這麼早就把丹藥拿出來。恭恭敬敬的說道:“想啊,怎麼不想。親傳弟子誰不想當。”臉上堆起天真的笑意道:“就是因為想,所以才來找師兄討主意。”
見徐風點明瞭話題。大師兄忽然陷入沉思,一雙短眉蹙成一團,嘴角上的鬍鬚一撇一撇,一幅認真思考的樣子。
徐風一看有戲,心裡倒是輕鬆了點。只要有辦法,丹藥和銀子就不算白扔,靜靜等著大師兄講出妙計。
“還是先吃吧!”大師兄突然說道。
“啊!”
“這幾日,山門裡的餐飯真有點膩了。”大師兄一邊說,一邊撕開黃紙包著熱乎乎的燒雞吃了起來。吃上幾口,自己又滿上一杯燒酒,一臉陶醉的滋溜一聲喝下。
不過片刻,房舍內燒雞、滷肉香氣四溢,大快朵頤邊吃邊喝的大師兄,全然不顧呆在一旁直咽口水的徐風。
徐風再次懵了,直到桌上一片狼藉,吃飽喝足的大師兄不知從哪裡弄出一塊破布,胡亂的擦過嘴臉。含糊不清的說道:“老十四,回吧!事情準成。”
徐風將信將疑的看著一臉篤定的大師兄,還想張口問,大師兄立即搖了搖手,是送人的意思。
不管成不成,徐風只好站起身,恭敬的一拜。剛一轉身,門口就響起老四孫一毛的聲音:“大哥,躲起來吃獨食啊,這麼香!”
徐風衝著四師兄又是一拜,回過身來,桌上的錦盒已經不知去向。
大師兄用竹籤剔著牙縫,說道:“老四,來的正好,師弟的心意,你也嚐嚐。”
老四孫一毛,白布裹著右手,頭上包著白紗,一幅傷殘人士的模樣,一雙伶俐的眼睛在大師兄和徐風之間晃來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