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世伯這麼叫倒是生分了,”賈璟笑道,“當初在鎮北軍那幾年,也賴牛家二哥多有照看,離開鎮北軍的時候,還跟牛家二哥說好兩家要多多走動的,誰料一回來便是這般多的事情!”
“那是自然,日後兩家必須要多多走動走動的!”牛繼宗點頭笑道。
見兩人閒談甚歡,周圍相熟的也是紛紛過來敬酒。賈璟也不含糊,真正的就是來者不拒,來一個喝一個,來兩個喝一對。
正熱鬧著,裘世安自外面走了進來。
“倒是熱鬧!”
裘世安笑著過來,“聽得侯爺這裡慶賀,太上皇與皇上特地命咱家到內庫裡給侯爺挑了些物件,賞給侯爺!”
說著,自袖子裡掏出一個摺子,遞給賈璟,隨後繼續道:“昭武侯宴客,咱家順帶著也厚厚顏討一杯水酒喝!”
賈璟先是謝過宮裡兩位皇帝的賞賜,隨後聽見裘世安的話,也是笑著招呼道:“內相能來,賈璟不甚榮幸,還請裡面坐!”
……
露汽漸重,月上正中。
寧府的宴席早已經散了,此刻正堂中,只有牛繼宗、陳瑞文、馬尚德等人坐在那裡,俱是開國一脈不曾如何沒落的家族掌權人,他們也是代表了整個開國勳貴一脈。
要說放在以往,以賈家的情況,自然也是沒有資格參與到這般的聚會之中的,但誰讓如今賈家的賈璟起勢,得封武侯,自然便又是重新有了這個資格。
坐在上首的乃是牛繼宗,鎮國公府向來都是開國勳貴一脈的領頭人,加上牛繼宗在如今各府裡掌權當家的這一輩裡,也算的上是最有成就的,自然每次開國勳貴一脈相聚,都是牛繼宗主持。
“趁著今天昭武侯大宴賓客的機會,把大家聚在一起,一來敘敘舊,二來也是互相通個氣。”牛繼宗喝了口手邊的茶水,繼續道:“當年廢太子之事後,雖然有賈家的兩位老公爺自戕換得了宮裡的諒解,但太上皇終究不像以前那般倚仗信任開國一脈了。”
“不僅如此,這些年,我們幾家的勢力兵權也在被太上皇有意無意的褫奪。”說話的是齊國公府的陳瑞文,“皇帝倚重文官一系;太上皇那邊,比之咱們開國一脈,太上皇當初也是更為親近那些後來分封的軍功勳貴。兩邊都有壓力,開國一脈倒是有些左右為難了。”
“要我說,若不是當年咱們各家的老祖宗舉家鼎力相助……”時任京營遊擊將軍的定城侯之孫謝鯤憤憤不平。
“慎言!”牛繼宗狠狠的瞪了謝鯤一眼,將他後續的話語都壓了下去。
治國公府的馬尚德則是有些猶疑的問道:“不過看前些時候,宮裡的態度似乎都是有些變化……”
牛繼宗捻著自己鄂下的鬍鬚,笑道:“那是因為宮裡如今才慢慢發現,只有咱們開國一脈才是真正忠君體國的良臣!”
“那幫子新晉勳貴的野心可是不小,太上皇近兩年的身體又是偶有欠佳,對他們的掌控便沒有那麼足了,有些人的小心思也就自然冒了出來。”
“至於那些文官,他們做的好事,出去了一趟的昭武候是最清楚不過的!”說著,牛繼宗將話頭扔到了賈璟身上。
賈璟也不含糊,見眾人都看自己,便整理自己的思緒,說道:“此番前去平叛,先去的北直隸一帶,隨後又轉戰山東北部,沿途所見,當真是駭人聽聞。俵馬制度在文官們的操持下,搞得兩地民不聊生,這才有了劉六、楊虎的悍然造反。估計宮裡也是察覺到文官一系已經有些尾大不掉,這才開始準備防範著他們。”
“這幫子讀聖賢書的傢伙所做的事,要是被他們的聖賢老爺知道,估計都要氣的從棺材裡蹦出來!”在五城兵馬司任職的裘良笑道。
牛繼宗臉上也有幾分笑意,“現在太上皇需要我們開國一脈來壓制新晉勳貴,皇帝也需要我們在京中的勢力來牽扯文官。兩位陛下估計此時也明白了,唯有咱們開國一脈,才是真正與宮裡一條心的!!”
“這不,都已經開始拉攏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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