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局面之下,削藩兩個字,就成了坐在這張至尊椅子上的人心中最為尖銳的一把利劍。
而如今,這把利劍,顫了一下。
對,僅僅是顫了一下,便讓滿朝文武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於是,這些所謂的文武大臣們便迅速的活動起來,聯絡著自己身後的家族,一齊向皇帝施壓。
說這王家乃是國之棟樑,就算丞相小兒子已經證實與妖魔鬼祟勾結,也禍不及丞相有之;
說這王家三世司馬,對這大周貢獻何如何如,罪不至死有之;
說打壓丞相之舉,動搖國本者有之;
總之,
一句話,
他姬無夜不能動丞相。
大臣們心中清楚,皇帝心中,自然也跟明鏡一般。
好,可以,我不動丞相這座大山,我動另一座定北軍,可好?
答案顯而易見,
也不行。
彷彿今天所有的大臣,無論文武,都站著了一起一般。
但,姬無夜清楚,這些人,從來都尿不到一個壺裡。
若在平時,
跪在地上的這些傢伙們,有一個算一個,巴不得自己早早的對北邊的定北軍下手。
世家門閥,若非是出了王家這個三代王姓官至司馬,甚至這一代更是高居丞相之位的特例,那麼涼州的定北侯府,當屬大周第一世家!
定北侯府,一個自從大周太祖在世就屹立不倒的世家,百年來,經歷了風風雨雨,即使有傳言定北侯府十年未戰,兵疲馬弱,早已沒有當年的威風。
即使半路殺出一個富得流油,權勢滔天的王家。
但,這仍不影響定北侯府的底蘊,仍不影響定北侯府為大周第一世家。
仍不影響當代定北侯在馬背上喊上一句——我家有兵五十萬。
任你東西南北風,我家有兵五十萬。
這,便是定北侯府的底蘊。
這些積攢百年的底蘊,一旦亮出,就連皇帝,都為之變色。
所以,當朝皇帝要削藩,這很正常,大臣們以及他們身後的世家門閥們也能理解;
畢竟,只要這皇帝不傻,只要他姬無夜腦子沒壞掉,他肯定是要削藩的,中央集權,唯吾獨尊,是每個帝王的畢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