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洗見符籙陣盤“嘩啦啦”亂轉,指標就是不停下來,他著急地說道:“這裡分東南西北也沒什麼用處,反正通道就只有兩頭,不是往這邊走,就是往那邊去。老大,咱們別糾結揹包的事了,趕緊往前走吧,這會估計申木桐那幫人都睡醒了,你也不想讓他們過來截胡對不對?”
他心裡想的是,這通道的確有些詭異,但如果雲康把麻煩全都解決了,後面來的人豈不是順順利利就混過去?
白如洗不由得暗恨,丫的那幫孫子太雞賊了,躺在帳篷裡安穩地睡大覺,故意讓他們過來打頭陣,做先鋒。
所有的髒活累活都讓他們幹完了,釘子也拔光了,然後這幫貨再大搖大擺地進來,見了面之後,沒準還嘲諷挖苦他們一頓。
申木桐那一副小人得志,肯定皮笑肉不笑懟出來一句,哎呦,你們起得挺早啊。
都說早起的小鳥有蟲子吃,你們有什麼收穫啊?什麼收穫也沒有,不會吧,跟我們一樣啊,那何必起早摸黑的呢,急吼吼的跟搶不著糧食似的,幹嘛呢,咱們一起出發不就行了。
看你們那小眼圈黑的,在地道里挨凍捱餓的一晚上,連覺都沒睡吧,眼袋都鼓出來了,真不值當的。費這麼大力氣,還以為你們摸到什麼寶貝了呢!
特孃的,白如洗恨恨咬牙,憑什麼讓老子當雷鋒啊,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以公子的本事,搞定這個通道是分分鐘的事。至於黑暗中搗鬼的是活巫傀還是狐狸精,先不用管它,等他們先把寶藏拿到手,再回頭研究這些玩意。
雲康點一點頭,心裡雖然不太安生,但目前看來也琢磨不出定論,再這樣糾結磨蹭下去,真的要天亮了。
他從揹包裡撿出幾樣能用的東西,扔給了白如洗,說道:“這回咱們再往前走,就絕對不能停下來,不管遇到什麼東西擋路,有鬼殺鬼,有魔殺魔,大刀闊斧地開路,搶在申木桐的前頭,一舉把姜家的寶藏端了。”
白如洗嘿嘿一笑,他就喜歡雲康這樣說話,有力度,夠爺們,這才像當老大的嘛。
他看一看自己手裡的鐵鏟子,大概有整條手臂那麼長,鏟頭極其鋒利結實,用力劈一下出去,能把人的腦袋削掉。
鏟子拿在手裡,掂一掂重量,白如洗說道:“有點輕了,不太順手,要是有一把大刀就好了。”
他在公子身邊當藥童多年,每天就是煉丹熬藥,沒有機會找個敵人過招,所以連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雲康也覺得自己缺少一件合適的武器,每次碰到危急時刻,不是拿一把匕首,就是扔幾根銀針,根本不是修仙者的打法。
他真正擅長使用的是飛刀和戟劍,但這時候也沒地方找去,只能暫時湊合著,用一把短刀代替了。
兩人正忙著整理物品,通道的前方傳來“咔嚓”的聲響,聲音極其細微,如果不仔細聽的話,只當是石壁裂開縫隙的聲響。
雲康停住手上的動作,朝白如洗“噓””了一聲,兩人都凝神屏氣,警惕地豎起耳朵,仔細聽通道里的聲響。
“咔嚓咔嚓”的聲音逐漸往他們這邊靠近,白如洗“咦”了一下,小聲說道:“這動靜也太怪了,不會是有東西要破牆而出吧?”
雲康給他使一個眼色,讓他趕快過去把田七叫醒,那小子一睡起來就沒完了,還哼哼地直打呼嚕。
田七這時候正抱著一個大揹包,睡得昏天暗地,滿嘴流口水。
白如洗過去一腳踢到他身上,罵道:“你丫的還睡呢,虧你能睡著,也真夠心大的。”
這通道里到處是危險,雲康和白如洗一直保持警惕,精神高度緊張,田七倒是睡得挺香。
白如洗罵了一句:“丫的你還挺能裝大牌,讓我們給你免費站崗呢是不是。”
田七被他一腳踢醒,腦子睡糊塗了反不過勁來,瞪著一雙眼睛,傻愣愣地看著白如洗。
突然兩邊的通道里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響,田七猛地回過味來,“噌”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叫道:“有危險!”
他動作麻利地從揹包裡翻出來一把鐵鏟,又拿一捆繩子挎在身上,把手電光往通道里掃去,神經兮兮地問道:“是什麼東西,聲音太奇怪了吧,咱們要跟它拼命嗎?”
雲康目光警惕,左右轉頭看向通道兩邊,聲音不止從前方傳過來,現在連後面也有,好像是兩股力量逐漸朝他們威壓過來。
“我去,這是前後包抄的策略啊,想把我們困在中間,置於死地。”白如洗說著話,連忙往石壁靠過去。
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石壁,反倒有了安全感。
聲音越來越近,雲康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隱藏在黑暗中,而且還是密密麻麻的,絕對不止一個。
他連忙使一道神識探出去,但通道里立刻有阻礙神識的力量,一股股波動著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