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在那塊石頭上釣了三天的魚,而後收起魚竿離去,沿著河邊行了數十里後又找到一塊石頭開始釣魚,這一釣又是三天,而後又離去。
如此反覆,一個月後,江寒的足跡幾乎遍佈整個黑水河,就彷彿是一位真正的漁翁一般。
此時的江寒不但每日裡穿著蓑衣,戴著斗笠,而且每日都會在岸邊煮一鍋鮮美的魚湯,吃飽喝足後,江寒總會找一處隱蔽的地方打坐修煉,或者畫符。
而且,江寒的身邊總是跟著一隻雪白的老鼠,這老鼠體型不大,但是總會替江寒處理一些雜物,比如扛著一根比它體型大數倍的木材。
西門玄夫婦離去後,半個月而回,帶給江寒一個不壞不好的訊息:王元修的妖僕狗果真被他倆在松鶴樓給毒死了,但是那王元修卻警覺異常,在妖僕狗中毒的剎那就選擇了逃跑,而且竟然給自己直接加持了一張中品疾風符篆。
好訊息是,王元修破窗而出的剎那被已在窗外等候多時的西門玄撞個正著,直接被西門玄砍掉了一條手臂,右手的手臂,不出意外,王元修此生大概會告別符師的生涯了。
江寒嘆息一聲,那王元修也許命不該絕,讓西門玄夫婦去梅園懸賞王元修的人頭。對於訊息的真實性,江寒不做懷疑,因為靈魂奴僕膽敢不忠心,耍心眼,靈魂印記就會有異常的波動,畢竟人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兩人的靈魂印記在某種意義上與江寒的靈魂是相通的。
江寒過了一個月的漁翁生活,這天,江寒來到一座懸崖下,這是一座很特別的懸崖,懸崖靠著黑水河的一面遍佈著大大小小無數的天然洞穴。
其中一個洞穴很特別,因為此洞穴的內部竟然直通地下,懸崖距離黑水河岸大約一千米的樣子。
自這天起,江寒的腳步就駐足與此,貌似要打定主意在此常住。
江寒每日裡,白天都會在河岸邊的一塊岩石上釣魚,晚上則在懸崖的一處洞穴內打坐,如果這條黑水河有漁民夜晚經過,都會依稀看到洞穴內那位身穿蓑衣,頭戴斗笠打坐的身影。
黑水河一如既往的平靜,江寒彷彿也成了這大自然的一份子,每日裡安靜而規律。
沒有人知道,在這安靜的外表下,一隻小白鼠,每天晚上都在地下奮力的打洞,而且將洞穴一直自江寒打坐的洞穴內部,挖到了黑水河畔。
黑水河畔,一片十米見方之地,其草叢間,不知何時多了許多老鼠洞,而且那些老鼠洞排列的甚是有規律。十米見方的中心部位,正好是江寒每日裡燉魚湯之處,那裡有一處江寒用石塊搭建的簡易灶臺。
江寒燉魚湯也很有規律,每日裡日落之時,準時起鍋灶,半個時辰後,一大鍋鮮濃的魚湯準時燉好,江寒總是連吃兩碗魚肉喝三碗魚湯後離去。
離去前,總是對著蹲在一旁,早已垂涎欲滴的小白鼠說道:“剩下的賞你了,記得把鍋灶清理乾淨!”
小白鼠總是連連作揖,興奮的吱吱直叫,並目送江寒離去,待江寒的背影走遠後,小白鼠總是對著江寒的背影一陣張牙舞爪,然後很嫌棄的望著那一鍋魚湯自語說道:“爺爺喜歡吃的是堅果好不好,誰要吃魚湯?”
隨之,小白鼠不知從哪拔拉出一袋堅果,愉快的吃完後,小白鼠總是會很嫌棄的自語道:“讓爺爺現在給你刷鍋,等著吧,等爺爺明日睡醒再說!”
然後,小白鼠大搖大擺的離去,並且,每天早上天不亮,小白鼠總會第一個跑來,將鍋灶清理乾淨,順帶著將江寒釣魚的石頭清理乾淨,一副很能幹的樣子。
就這樣,生活規律,分毫不差的江寒,整日裡表面恭順實則腹黑而勤勞的小白鼠,成了這片黑水河畔的一道景色。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轉眼間又是一個月而過,這天夜裡,魚湯灶臺的地下兩米處,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地方早已被掏空,並且形成一座密室,密室四周四通四通八達,有輕微的月光自地表之上的老鼠洞中傳下。
月光下,江寒就盤膝坐在密室的中央。
小白鼠則趴在江寒的身邊,而此時,懸崖峭壁上的那處洞穴內,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江寒依舊在打坐,為了保險起見,洞穴口四周貼著數張各類符篆。
地下密室內,小白鼠傳音道:“主人,都一個月了,真的會有鯉魚精來偷吃嗎?”
江寒道:“只要這條河中有鯉魚精,它就一定會來!”
小白鼠道:“如果沒有呢?”
江寒道:“那我們再蹲守兩個月,兩個月再沒見著鯉魚精,我們就打道回府!”
小白鼠差點一頭栽倒,傳音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