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趙襄子給父親動的手腳,既能聽的見父親說話,又能借助父親的視野,看到父親能看到的全部,可謂是全方位監控,而且,父親一旦違背了某種規則,就會被威脅,或者被殺死。
如果是這樣,那麼父親身體中有可能藏著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江寒想到此,不由得不寒而慄,幸好他一直以來只是閉關修行,並且對趙襄子也留了一手,不該說的話,他從來一字也不往外說,尤其是關於他鐵條的秘密。
江寒此時特別想念徐斯年,如果徐斯年沒有陷入沉睡,以徐斯年的見識,或許能告訴他,父親到底被動了何種手腳,那樣,他還可以對症下藥。
江寒在腦海中又呼喚了一陣徐斯年,徐斯年的靈魂沒有任何反應,江寒只得放棄。
又過了一天,江寒收到慕容婉的訊息,妹妹江寧已被她派人秘密護送去七星山。
江寒鬆了口氣後,立即去找父母,勸說父母加入七星山世俗勢力,並接受七星山的調配去楚國,但卻遭到了父母的堅決反對。
江寒的父親忽然一改往常的麻木人設,整個人精氣神瞬間一變,變得面容剛毅而眼神銳利,冷冷地說道:“寒兒,父親的意思你都明白了嗎?”
江寒一怔,知道父親說的是那個走字的意思,說道:“孩兒完全明白!”
江寒的父親厲聲說道:“那你還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婆婆媽媽的,以後如何能成大事?”
江寒道:“可是孩兒都已經計劃好了!”
江寒相信他的父親能夠聽明白,所謂計劃好了就是讓他二位先走,然後他自己再走。
江寒的父親轉而對著江寒的母親說道:“寒兒他娘,這些天我一個字也沒說,你應該都明白了吧?”
江寒的母親說道:“快二十年的夫妻了,你就是一個皺皺眉,我也知道你在想啥?”
江寒的父親道:“寒兒,為父從來都不知道你的本領如何?若有朝一日,你被多人圍困,以你的修為,能逃走嗎?”
江寒道:“父親,孩兒有秘法,孩兒向父親保證,父親與母親不在了,就是有再多的人圍困,孩兒也能走的掉,並且不會損失一根汗毛。”
江寒說道此處,心道,父親應該能聽的出他的話意,只要你們二老離開了,我怎麼也跑的掉。
江寒的父親甚是欣慰,拍了拍江寒的肩膀,說道:“我們家寒兒果然長了,為父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生了你這麼一個好孩子,你且稍等,我與你母親回屋商議一番!”
說罷,拉著江寒母親的手走進自己的屋內。
江寒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只要父母一走,他隨時都可以走,並且,就算他當著趙襄子的面走,趙襄子也不可能攔得住他。
一擊擺渡,一剎那就是百里之外,並且無視任何陣法的攔阻。
這時,江寒忽然聽到父母的屋內傳來兩聲悶哼聲,江寒猛然一驚,電閃般衝入父母的屋內,眼前的一幕讓江寒魂飛魄散。
只見父母竟然各執一柄短劍,深深的刺入了對方的心臟位置,滿臉都是決絕之意,就在江寒進門的剎那,依然看到父母最後一次使力。
“爹孃,你們……。”
江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疼的厲害,他當然一瞬間就明白了父母的用意,父母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的無牽掛逃離。
江寒的母親痛惜的看著江寒道:“寒兒,快逃!”說罷,倒地而亡。
江寒的父親大吼道:“逆子,還不快走,你想讓我倆白死嗎?快走,不要給我倆收屍,也不要報仇,我體內有東西,它就要出來了,快走,快走!”
一連兩聲快走後,江寒的父親坐在地上,抱住江寒的母親,溫柔地說道:“同生劍,想不到我們果真死在了這兩柄劍下!”
接著,又大吼一聲:“快走!”
說罷,拔出了胸口上的劍,那是一柄尖銳之極的細劍,劍刃上依稀刻著兩個字:同生。
鮮血噴將而出,江寒的父親倒地而亡。
這時,江寒父親的腹部忽然被一雙尖銳的爪子所撕裂,一個三角形的醜陋腦袋探了出來。
江寒手中的鐵條點地,三分之一的真元輸出。
轟,江寒忽然覺得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他的視野內迅速變小,眨眼之間,整個汴京好似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江寒找準方向,腳步一邁,跨出了汴京之外,當另一個腳也隨之跨出時,江寒的人已在汴京之外。
一擊擺渡,果然是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