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更為遙遠的掩月宗,竟然在汴京起了一座風華樓,一時間成了汴京文人墨客追捧的物件。
幾乎是同一時間,七星山在汴京的暢春園忽然宣告其天街上的產業改名為珍寶閣,開始出售修真物品,七星山派遣了兩名煉氣五重的弟子協助慕容婉坐鎮汴京。
還有,汴京的少女被殺案並未因汴京修真界的變化而收手,每天依舊有數名少女無故慘死。
這所有的事,都是慕容婉透過魔鳥小薇告訴江寒的,但是江寒並未表現出多大的興趣,依舊每天過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修行生活。
他一個小散修實在沒有興趣也沒有能力摻和到這些大勢力的紛爭中,但是江寒再不關心世事,也知道汴京應該有大事要發生了。
慕容婉的解釋是,有人曾暗中給各大宗門傳送書信,汴京內將有異寶出世。
兩個月來,在江寒每日配藥澆灌之下,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其中一棵香柟樹已然培育成功,那棵香柟樹散發的香味的確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於是江寒開始每日坐在香柟樹下修行青木心經。在這之前,江寒每日裡將絕大多數的精力時間都用在了畫符之上。
《符篆術》中所記載的所有下品符篆江寒皆已繪製的純熟無比,並且對中品符篆的繪製也有涉獵。
江寒自那日認主鐵條被鐵條差點吸乾並回贈之後,江寒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許多變化,首先是傷口的癒合力極其強悍,其次是體力與精神比之前提升十倍有餘。
江寒之前打坐吐納,每次只能持續一個時辰,便需要養足精神,可如今,每次持續十個時辰都不怎麼睏乏。
這也使得江寒用在畫符以及打坐上的時間直接比之前提升了數倍有餘。
這一日,江寒修習完青木心經後開始練習畫符,他下筆極快,可以說是筆走游龍,一氣呵成,半個時辰後,當江寒將一枚雷符畫到第一百張時,忽然成功了一張。
天地間,一種冥冥之氣在江寒周身散佈開來,自此,江寒修成了下品符師境。其速度之快,如果傳揚出去,必將轟動修真界。
江寒一符既成連續作戰,到了月華漫天時,他竟已連續畫成五張雷符,其速度在下品初級符師中,絕對是無人能及的。
江寒收筆,這時,窗外忽然風聲大作,一股黃風遮天蔽月般襲來……。
同一天晚上,江寒家的三河鎮祖宅之內,無數月華如雪般射到那棵老槐樹之上,許久之後,一身白衣的柳含煙自老槐樹上飄出,一張口,無數如雪般的月華皆被她吸入口中。
接著,柳含煙體內無數聲輕響過後,柳含煙落地,此刻的柳含煙肌膚如冰凝雪,身體曼妙嬌弱,除了那一股清冷的氣息,幾乎和真人一般無二。
柳含煙轉頭向江寒所居的前院望去,不由得秀眉輕皺,然後玉足輕移,走向前院,走到江寒屋前,而後穿門而入,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封江寒寫給她的信。
柳含煙頗感意外,這大概是她從生自死一百多年裡第一次收到信函。
柳含煙開啟,江寒不但說了因修煉需要搬去了汴京城中香柟園居住,更說了這座宅院以後就全數交給她打理了。
柳含煙默默的看完信,眼神中竟然閃爍著罕見的溫柔之色。
而後,柳含煙收起信,如水般的眼眸忽然浮現出一層濃濃的仇恨之色。
柳含煙將信放回原位,走出江寒屋門,玉足輕點之下,身形一個模糊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時,早已到了院落之外。
柳含煙望了望汴京方向,身形化作一道陰風,向著汴京疾馳而去。
汴京的永綏街,整條街上居住的皆是整個大趙國有品級的官員,一百年前,曾經有一位柳姓侍郎全家被查抄,
所有的男性家人以及年老的女性家人皆被斬頭。
年幼的女性被賣到教坊司。侍郎的一位女兒因為不願去教坊司受辱,在抄家之前跳井身亡,此女便是柳含煙。
柳含煙來到了永綏街口,一位年老的打更人只覺得忽然陰風陣陣,不由的四下望了望,而後敲了一聲銅鑼,蹣跚著遠去。
那帶著些許法力的鑼聲襲過柳含煙的嬌軀,柳含煙恍然未覺,而後身形一晃,來到一家府邸門前,那座府邸之上掛著一副匾額,上書周府二字,同時匾額旁邊,還帖有一張鎮宅驅鬼符。
柳含煙走到門前,那張鎮宅驅鬼符忽然光芒亮起,道道黃色光芒直接射到柳含煙身上,柳含煙只是厭惡的抬眼望了一眼那符篆,那符篆轟然碎裂。
柳含煙穿門而入,院落內,某棟主宅的蠟燭仍未熄滅,主宅內傳來陣陣男歡女愛之聲,柳含煙厭惡的收回自己的聽力。
伸手一揮,一股無形之氣籠罩整個宅院,萬籟俱寂,不多時,數名男男女女眼神迷茫的接連走到柳含煙身邊跪倒。
“說,周養正是你們什麼人?”柳含煙聲音冰寒,帶著濃濃的仇恨。
“那是家祖?”一位體態肥胖,模樣周正威嚴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