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給姐姐背段圓周率聽聽,圓周率……”楊秀媛院長獻寶似的說著。
聽著小明機械般地背誦著圓周率,安迪不由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福利院時,院長讓她背誦圓周率時的情形,是那麼的無力,無助和絕望,這讓她一時間有些情緒失控,發瘋般地抓住了小明,要把他帶走。
“我要把他帶走,我要帶我弟弟離開這,捆也好,綁也好,我不要看到他這個樣子……”安迪不管不顧地拉著小明向外走,絲毫不理會小明的反抗和恐懼。
見狀,齊放閃電般地出手,在她的頸後一按。
安迪頓時渾身一軟,昏倒在齊放的懷裡。
“安迪的情緒有些失控,我先帶她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你替我們向楊院長解釋一下。”齊放把安迪抱了起來,對嚴呂明說道。
“嗯,安迪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適合呆在這裡,冷靜一下也好,這邊你放心好了,我會向楊院長解釋的。”嚴呂明道。
“那就麻煩你了。”齊放抱著安迪離開。
……
“這是在哪裡?”一個小時後,安迪醒了過來。
“這裡黛山敬老院附近的一家賓館。”齊放坐在安迪身邊,道:“現在冷靜了嗎?”
安迪點點頭,又問道:“小明怎麼樣了?”
齊放道:“你還知道你弟弟,你當時差點把他嚇壞。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安迪怔了片刻,才道:“我小時候也是躲在阿姨背後背圓周率,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不知道那有多絕望,又孤獨,又寂寞,沒有人真正的關心你,也不會有人真正的在乎你在想什麼。看到我弟弟,就像看到了童年時的自己,那麼弱小,那麼無力,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NO,你說的前半句話我同意,但後半句話我卻不是那麼認同。你和你弟弟相像這很正常,畢竟你們是親姐弟,但也只是姐弟,你不是他,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如何知道他的想法?也許在你看來,躲在阿姨背後背圓周率是一種無奈和屈辱的感覺,說不定在他看來,那是長輩在表揚他,是一種很開心的感覺……”齊放道。
“開心?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好吧,咱們不說這個話題,你先冷靜一下,用你的理智來思考問題。你費盡心力地找你弟弟,究竟是為他活得更好,還是為了讓你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齊放義正言辭地說道。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你不適合馬上把小明接走。第一,小明在這裡生活的很好,在他的眼裡,楊秀媛院長是他最親近的人,你只是一個陌生人,你要把他從他最親近的人身邊帶走,對他來說何其殘忍。第二,你現在也沒有時間和能力照顧小明,你還要工作,還要賺錢,要不然怎麼養活你和你弟弟。所以,讓他先待在這裡,反倒是一種最好的解決辦法。”
理智上來說,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安迪花了一些時間將自己說服,然後道:“我想去看一看我弟弟。”
齊放道:“好,不過你得跟我保證,一定要冷靜。還有,既然不打算接走小明,你打算捐給敬老院的五十萬元就要不直接給楊院長,人的貪慾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我建議你分期付交給楊院長,你在聽我說嗎?”
“嗯。”
待安迪點頭後,齊放繼續說道:“給錢的話也不要直接給,萬一有人眼紅這筆錢對小明不利,也是一件麻煩事。我建議成立一個私人慈善基金,每個月捐一筆錢給敬老院,如果不想被人發現你和小明的關係,這個私人基金最好不要以你的名義成立……這樣吧,我拿出一千萬來成立一個私人基金,這筆錢交給你來運作投資,每年的盈利除了必要的開支以及捐給敬老院的那一部分之外,剩下的錢可以拿出來在黛山做一些公益建設,這樣一來,小明安危就和整個黛山正府以及敬老院老人的家屬的益利捆綁在一起,如果有人想對小明不利,那就是在和黛山正府以敬老院所有老人的家屬為敵,即使他的親生父親過來,也不可能把小明從黛山帶走。”
安迪是金融投資方面的專家,運作這樣一個小型的基金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以她的投資眼光,盈利方面也不用有絲毫擔心。
說起這事來,齊放對譚宗明鄙視萬分,安迪都說過譚宗明是處理複雜關係的天才,但是在安迪被人抹黑的時候,他在安慰安迪,在安迪安置小明的時候,他還是在安慰安迪,除了安慰人之外,一點有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還算什麼天才!
“謝謝你,這筆錢還是我來出吧,不過我暫時沒有那麼多現金,這些錢我會分期還給你的。”安迪道。
“哈哈,這些都是小事,保證自己的健康才是你最需要做的事,畢竟基金還要靠你來運作。”齊放輕笑道。
“嗯。”
安迪點點頭,又道:“我想去看看小明。”
齊放道:“好,不過你要給我保證,一定要冷靜。”
之後,齊放帶著安迪到敬老院看望了一下小明,順便跟楊媛院長提起了基金的事,楊院長自然是感激萬分。
兩人又在附近的賓館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返回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