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校尉一聽就急了,爭辯道:“統制大人,不是說好由獵犬先進去探路麼?為何還要卑職一起進去?再說了,太尉大人剛剛已下令撒兵,我們再這樣做,豈不是既違抗軍令,又多此一舉麼?”
許大光臉光一沉,呵斥道:“大膽,你敢違抗軍令麼?”
姚校尉看一眼洞口前尚沒抬走的幾具剛被炸死的兵士屍體,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裡得罪了許大光,可這明顯要命的差事,讓他不得不豁出去,當即懟道:“統制大人不也正在違抗太尉大人的軍令麼?”
“哦!是嗎?”許大光怒極反笑,戲謔道:“姚校尉,你不錯嗎?扯著虎皮作大旗,威風的狠,看來我這個統制都要服從與你!”
姚校尉一聽此話,慌忙跪倒在地,磕頭道:“統制大人息怒,卑職怎敢僭越。”
許大光冷笑道:“呵呵,難得,你還記得僭越,本統制還以為你早忘了呢!”
姚校尉連連磕頭道:“卑職一時糊塗,冒犯了統制大人,還請統制大人恕罪。”
許大光微微點頭,語氣稍緩道:“起來吧,姑且饒過你一回。”
就在這時,腳下的地面突然一抖,遠處傳來如打雷般“轟隆隆”的聲音,許大光聞聲一驚,以他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立刻判斷出此聲音是來自一支人數不下十萬騎的龐大騎兵隊伍。他再也顧不上再教訓姚校尉,亮開嗓門,大吼道:“全軍集結,全軍集結,快點!”
分散在行宮裡各處的兵士,聽到叫聲,紛紛向這邊跑來,一時間院內的腳步聲,馬蹄聲響成一片,恰巧邱二愣子此時也被醫官灌藥灌得嗆醒過來,只見他“噌”地一下,從床板上坐起來,一把推開醫官手裡盛著藥液的碗,抱怨道:“什麼玩意,這麼苦。”
醫官陪笑勸他道:“邱校尉,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把這碗藥喝下去,頭上的傷才能好得快。”
邱二愣子小心摸摸頭上的裹布,齜牙咧嘴,吸著涼氣道:“醫官,我頭上的傷不重吧?”
醫官安慰他道:“不重,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休養兩天自然就好了!”
“嗯,這我就放心了!就是頭還有點暈。”邱二愣子邊咕噥,邊要重新躺下,這時突聽外面轟隆隆的響聲,他感覺似乎地都在動,接著又隱隱聽到許大光全軍集結的大叫。
這下他是躺不住了,從床板上一個鯉魚打挺就竄下了床,只不過,隨著一陣眩暈襲來,一個踉蹌讓他險些摔倒在地上,幸虧醫官手快,在身後扶了他一把。
邱二愣子在原地定了定神,無奈,還是感覺頭重腳輕,走不了路,當下只好吩咐醫官道:“醫官,你幫我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出什麼事了。”
醫官二話不說,便屁顛屁顛出門去檢視,誰知他剛踏出門檻,險些撞上正從門外進來兩個兵士,雖說醫官的官職不高,但畢竟也是官,兩個兵士趕緊抱拳行禮,向醫官說明來意,隨後醫官將二人帶到邱二愣子面前,原來兩人是奉許大光之命來接他一起撤走。
在聽完兵士說完緣由後,邱二愣子竟然大笑道:“你倆快去告訴許將軍,不用撤走,我們就留在這裡等著貴人到來便可。”
“貴人?”兩個兵士聞聽一愣,邱二愣子擺擺手,“你倆不需要知道的那麼多,回去只需把我原話告訴將軍,他自然會明白。”
“這……!”兩個兵士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左右為難,邱二愣子也看出他倆的難處,隨即往床板上一躺,說道:“你倆若是為難,抬我去見許將軍,由我當面對他說。”
兩兵士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拜謝道:“多謝校尉大人。”
看到派去的兩個兵士用床板將邱二愣子抬回來,正在忙於集結隊伍的許大光,急忙快步迎了上來,俯下身子關心道:“邱校尉,你好點了嗎?”
邱二愣子欠起身子,抱拳道:“多謝將軍關心,現時屬下好多了,只是有些頭暈目眩感覺,聽醫官說,最多將養兩天就能好。”
許大光點頭道:“好,等撤回大隊,我便派人送你回大營,將養兩天在歸隊。”
邱二愣子聞言,急忙道:“將軍,屬下正為此事而來,咱們現時不用撤回大隊,只須在此等候大汗到來,到時屬下會把將軍引見給大汗。”
許大光驚道:“邱校尉,你居然認識鐵木真!”
邱二愣子淡淡道:“將軍,這有什麼奇怪的,當年沒從軍之前,我當過馬販子,去草原上販馬,那時鐵木真還只是草原上一個小部落裡的首領,因他的部落裡馬匹較多,而他又急需銀子擴充手下的兵馬,於是我倆一拍即合,我給他銀子擴充實兵馬,他挑選出好馬讓我販回中土賣出好價錢,就這樣,漸漸我們成了摯友!”
許大光疑惑道:“你們最近還有聯絡?”
邱二愣子毫不隱晦道:“前些天在大營裡的時候,他曾派人來聯絡過我,說是今冬他將率領大軍南下,攻破齊秦兩國,請我在齊國這邊舉薦些可用之人給他,當時我舉薦了將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