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進行科學實驗,乃至以後進行瘋狂的盜版文學創作,還有無恥的音樂盜版,主要有三個目的。
一個目的是樹立自己的高大形象,文藝復興的標誌性人物,吸引一些科學和人文人才,把文藝復興的浪潮分流一些到西班牙,同時自己這個國王在全國起到帶頭作用,還可以順勢建立一些科學機構和大學,推動西班牙科學、文學的發展,前者的作用不用說,文學呢,可以擴張西班牙的文化影響力,更重要的,也許可以塑造伊比利亞的民族精神和象徵,文學有時候也可以當成一面旗幟,還有“音響塑成的民族意識”,在捷克、挪威、波蘭、芬蘭的民族獨立程序和民族文化發展中也留下了濃重的一筆。當然,具體有沒有作用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天主教已經成了西班牙的一面旗幟了。
第二個目的是為推動以後的技術發展,科技進步做鋪墊,畢竟你不能憑空抄出一本《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來,他已經開始做全本抄襲的準備了,但裡面的定律還要實驗來證明,光是牛頓自己在書裡提到以及他聲稱“記不清”的實驗就一大堆了。另外就是要倡導實驗精神。總之和第一個目的差不多,不能自己老唱獨角戲,要讓西班牙形成科學潮流,推進可持續發展。
第三個目的,就是確立西班牙標準!科學史上那麼多單位,比如國際單位制上的那些吧,基本上沒一個出自西班牙的。斐迪南每做一個實驗,都引出一個度量衡,一個單位,一種標準。他就把這些單位都攬到自己和西班牙手上,把西班牙的標準、度量衡之類的推向世界。度量衡什麼的是小意思,以後還要把科技、文化、經濟、政治各方面的標準由西班牙制定,比如,讓馬拉維迪成為世界貨幣,西班牙的央行成為美聯儲,諾貝爾變成西班牙獎什麼的等等。
國際度量衡他已經在準備了,透過英制單位來兌換,透過佛羅倫薩和威尼斯的技術來制定原器,然後自己安個名字上去。沒辦法,誰叫歷史上是英美的標準橫行天下,所以只有英尺英寸英磅能留下精確的廣為人知的與米、千克換算的單位,而眼下義大利地區的器皿製作最精細啊。斐迪南可以原創的要素只有兩個,一個就是水銀,西班牙掌控著豐富的資源,另一個就是水了。
一整套國際單位制,現在還沒有完成也沒有公開,以後再說。就說現在這個大氣壓實驗,斐迪南已經由此開始打造西班牙的標準。
壓力的單位被他命名為“帕”,不過不是帕斯卡,而是“帕爾馬”,也就是實驗地點馬略卡島的帕爾馬灣。
斐迪南在實驗完成後當場宣佈,把地中海海平面上大氣的壓強,也即760mm水銀柱,作為“標準大氣壓”和“標準壓力”,因為這是上帝降下的威壓,並且展示了按照托里拆利的方法制作的水銀氣壓計,可以測量不同高度上的氣壓。
一個“標準大氣壓”被定義為101325“帕爾馬”,讓很多科學家不解,為什麼定得這麼麻煩。以後國際單位制被推出,才讓人們恍然大悟。
國際單位制的測定,首先需要4攝氏度的純水。
那麼以後就沒有攝氏度了。
……
斐迪南說幹就幹,取一根細玻璃管,加入三分之一的儘可能純淨的水,密封。然後將其置於沸水中,一段時間後再將其置於火焰上,立即開始沸騰,然後記錄水位。
待其自然冷卻,便將其置於水槽中,水槽中是剛開始熔化的冰水混合物。
古代用硝石製冰,所以斐迪南之前往裡面加入大量硝石,成本可不低。
將管置於水槽後,再不斷往槽中加入少許硝石,持續保持冰點。
最終記下水位。
這些實驗均在風平浪靜陽光明媚的時候,在巴塞羅那地中海海面的船上進行。
這樣斐迪南便得到了100攝氏度和零攝氏度。在管上花很長時間均勻地分配為100個刻度,世界上第一個溫度計就製成了,而且是按照後來使用最廣的溫度標準。
“這就是斐氏溫標。”
“T(K)=273.15+t(℃為換算公式,以水的三相點的熱力學溫度的1/273.16,標記為‘西’,即西班牙溫標。”
然後便可以安排制定國際單位制了。
斐迪南同時還安排工匠,用黃銅先製成了一個簡單的抽氣泵,就是奧托·格里克做馬德堡半球實驗之前搞研究用的。同時他按照蓋斯勒管的原理,安排水銀真空泵的研究。該研究耗時至少要一年以上,等他回來才能見到成效,不過他要出去兩年半的時間,自然沒什麼問題,西班牙的水銀夠多,隨便怎麼消耗。
製作抽氣泵的目的,就是要準備馬德堡半球實驗,擴大之前大氣壓實驗的影響。
托里拆利實驗早於馬德堡半球實驗,已經提過,它之所以沒有被立即認可,就是沒有直觀地——準確地說,是沒有足夠震撼地——顯示出大氣壓的力量,再加上托里拆利也沒什麼身份,自然被老派學術家打壓。
斐迪南的身份,誰也不敢打壓他,而且當時紅衣主教和教皇代表都在場,各界人士也都在觀摩,在主流學界,基本上已經成為共識。許多意圖革新的科學家,已經開始進一步研究大氣壓了。
不差錢的亞歷山大六世甚至修了個小水銀池,然後豎上了153根玻璃管,以此展示上帝的威能。當然斐迪南知道後立即大驚失色,火速寫信給教皇大人,您老別不要命啊,汞蒸氣可不是人類受得了的,好在亞歷山大六世沒來得及參觀,不過他在立即封鎖通往水銀室的門窗後,想到了一個新的主意。此是後話。
在這件事上,教會和科學家難得地達成了一致。但是一些老派的教授和科學家,他們吃的是亞里士多德的那碗飯,不願意亞里士多德的理論被衝擊。還有一些教會內部的教士,看不慣新教皇的荒淫生活,因此把不滿轉移到這件事上,認為教皇是胡來,肆意使用上帝的名義,簡直是對上帝的褻瀆。再加上一些受到風言風語傳染的平民,也覺得水銀柱沒什麼了不得的,似乎證明不了什麼,於是在義大利一帶,還是掀起了不小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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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消這種爭論,斐迪南決定再安排一次實驗。
當然,他不會這麼無聊地為了幾個頑固者和反對派的說法就大費周章,反正真理越辯越明。其實對於這種現象,他是樂見其成的,甚至指示一些人明裡暗裡在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表達這種質疑,說國王的說法有誤之類的。
他是想把一些政治上的反對言論和不滿情緒,轉移到學術層面,並引起民眾的注意,然後予以打壓,讓那些反對派們有苦說不出,同時在科學家和老百姓面前刷一刷聲望。
其實最需要刷聲望的不是他,他的聲望還算可以,急需的是亞歷山大六世。
作為西班牙人,亞歷山大六世在義大利人為主的教廷裡說話還是有點虛的,也正因此他格外珍視與西班牙祖國的關係。他的私生活也給他造成了很多麻煩,再加上反對派的宣傳,他在羅馬城裡的名聲很不咋地,也沒什麼公信力,所以對於斐迪南在信中給的建議,他是舉雙手贊成的。
讓那些反對者的意見在學術方面爆發出來。政治上,不敢說我絕對有道理,況且我確實生了幾個私生子,有損名聲,但是這個學術問題,結果肯定是我對你錯,我贏你輸,你卻大張旗鼓的宣傳,還讓老百姓知道了,那麼到時候在公眾場合看一看到底誰對誰錯?這一次你自己找死被打臉了,下一次再說話就沒那麼多人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