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老木噶說要親自去萬壽山幫我對付萬壽娘娘,我驚得說不出話來,當聽到這老彝巫說我那“相好的姑娘”之時,我臉上微微發燙起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老木噶說的話,吞嚥了一口口水急忙問道:“此話當真?”
老木噶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小子,我一大把年紀了,未必還來騙你誆你?”
我喜笑顏開的說道:“自然不會,自然不會,我只是高興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老木噶笑著說道:“別歡喜得太早,就算我答應幫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把你要救的鬼魂給救出來!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只能儘量幫你!”
我嗯嗯的答應著,急忙給那老畢摩道謝。木噶畢摩說道:“今晚你在這裡住上一宿,明日一早我就同你下山,去那戾絕山走一遭。”
一聽這話,我急忙點頭答應,可是眼下我肚皮餓得厲害,見他又沒說吃完飯的事情,於是我不好意思的問老木噶:“前輩,你這裡有沒有吃的?”
老木噶笑著說道:“我已辟穀三十餘年,並不吃五穀雜糧,不過前幾日採摘了一些野果子,你如果要吃的話去那邊的竹籃裡面取。”
我抬頭一看,果然見到對面的木桌子上有一筐野果子,準備起身往那邊走去。聽說這老頭已經三十年沒有吃飯,我極其驚訝,“怪不得瘦得跟個骷髏一樣,原來是餓出來的!”我在心頭想道。
聽他說我可以去吃那野果子,於是我道了一聲謝,走過去一看,見到一些指頭大小的橢圓形野果,黑得油亮,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麼水果。
我拿了一顆放入嘴裡,輕輕一咬感覺很甜,入口即化。我連忙說道:“嗯嗯嗯,不錯不錯,好甜,這是什麼水果?”
老木噶笑著說道:“馬*,拱王山上的特產,吃了補氣益身,大有裨益。”
我忍不住接連吃了好幾顆,又好奇的問道:“老前輩你每天就吃這個?”
木噶畢摩點了點頭,說道:“還喝點山泉水。”
我又問道:“那不是每天都很餓?”
老木噶哈哈一笑,說道:“我終日吸取天地靈氣,也不覺得飢餓。那五穀乃是毀仙之物,酒肉更是墜獄之毒,人要想不生不死,須得破除這人間飲食。”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管他這話的深意,他說不餓,我卻已經餓得不行,於是一個勁的吃著他那籃子裡面的野果馬*。
吃了一陣,我突然想到了還拘在陰王鐲裡面的老葛、七鬼和翼鯢精,想來它們怕是早已經餓得不行。於是我對著老木噶說道:“前輩,我還有幾個朋友在我的陰王鐲裡面,可否放它們出來活動活動手腳?”
那老木噶一聽,急忙搖頭說道:“不可,這拱王山的殺鬼劫陣,乃是咱們法令守護人的祖上仙師所布,我們根本就解除不了,也破除不掉。你那幾個鬼朋友一出來,只怕就得受傷。”
“這麼厲害!”我驚訝的說道。
老木噶點了點頭,說道:“撒梅令乃是彝家聖物,自然有很多邪物覬覦,於是我們先祖佈下這萬世之陣,只殺鬼邪,不傷人畜。”
一聽到這裡,我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於是我對著陰王鐲說道:“你們沒這個福氣,出來不得,只能在裡面好好的呆上一晚上了。”
我說了這一通話後,卻發現老葛它們並沒有出現,好像在裡面睡著了一般。於是我也不去管它們,吃了半籃子野果,又和那老畢摩閒聊了一陣。
到後來我實在是困得厲害,於是倒在他那破舊的木榻上便睡了起來。這一宿而老木噶卻一直在那藤椅上盤腿打坐,跟個老和尚一般。
這山上夜裡的山風雖然很大,呼呼呼的刮個不停,老木噶土掌房的木門又破了,奇怪的是待在屋內卻並不冷,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那門口擋住了寒風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醒了,我只感覺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的直叫,起身一看,老木噶已經不在屋內,我急忙走出他那破木門,見到老木噶在屋前的土壩子上面兩手緩緩一舉一放,瞧那舉動彷彿在吸取天地靈氣。
我沒有打擾他,跑到屋後去方便了一下,然後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觀望中山下的美景。此地人煙稀少,大多是原始森林狀態,實在是美得心曠神怡。
過了一會,那老木噶做完早修後,去屋內拿了一個包裹,然後對著我說道:“走吧,咱們下山去。”
我好奇的問道:“前輩,你,你那撒梅令可別望了帶上。”
老木噶微微一笑,說道:“忘不了,你放心就是。”
我嗯嗯的點頭,然後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往著山下走去。
原來先前我是從那邊山頭來的,但這邊山頭有一條捷徑,只要往下走到山溝,沿著一條小溪轉上大半個圈,同樣能到達我停車的那地方。
到了山下後,我將老葛及七鬼和翼鯢精它們放了出來,那幾個東西一鑽出來後,個個伸著懶腰,七嘴八舌的說道:“哎呀呀,爺爺你倒是舒坦,把我們可是差點憋死在裡面了!”
那翼鯢精舒展了身體後,它有些懼怕木噶畢摩,遠遠的打量著他並不靠近。但七鬼和老葛卻不怕,葛五甚至對著那老木噶說道:“你這老頭,也不知使的什麼法術,整個山都不讓我們去了。”
我瞪了葛五一眼,說道:“不得無禮,此乃木噶老前輩,他可是彝家的大畢摩。”
見我這麼說,那七鬼嘟囔著嘴巴走到一旁抱怨去了。木噶見到它們如此,笑著說道:“好耍好耍,這七個活寶都是你的跟屁蟲?”
我急忙點頭笑著說道:“正是我的屬下。”說完後又把指著老葛與那老木噶引薦了一番,告訴他老葛是我的隨身侍從。
相處下來後,我才發現那木噶畢摩外冷內熱,其實也是個好相處的人,並不是剛開始見到的那般陰冷。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害怕得不行,以為他是一具乾屍安放在那木椅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