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喬家大院門口,果然見到裡面人山人海,不過它們都不是人,是前來給喬大富道喜的四方鬼怪。
幾個光膀子彪形大鬼站在門口,凶神惡煞如同打手一般,我們自然不怕,因為我們已經在旱魃鬼身上搜到了兩張請帖。
我和老葛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一進門,那喬家管家莫老鬼連忙上前拱手作揖,笑著說道:“哎呀兩位旱魃老弟,歡迎歡迎!”
老葛急忙還禮答道:“莫大哥,好久未見,甚是想念。”
莫老鬼誒了一聲,說道:“瞧你老弟這記性,什麼好久未見,一個月前你前來送貨,咱們不是還見過面麼?”
老葛一愣,猛的一拍腦門,說道:“哎呀你看我這些日子一直忙,都忙糊塗了,是是是,上個月才見過呢!”
二鬼寒暄片刻,我也跟著與那莫管家點了點頭,於是老葛將那從旱魃鬼手上奪來的禮包遞了上前,那莫老鬼一邊道謝一邊笑著接了過去,命兩個奴僕收下,然後一個勁的招呼我和老葛往裡面去喝茶。
我和老葛越往裡面走,那院內果然是張燈結綵,斗大的喜字貼得到處都是,端茶遞水的奴僕四處走動,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賓客雲集,一個個坐著嗑瓜子喝茶。
瞧了一陣子,果然看見穿了一身大紅衣服的喬大富正在和幾隻有頭有臉的大鬼說話,不是傳來一陣朗朗笑聲。
前來喬府道喜的那些貴客之中,自然有這陰間馬家河街道辦的主任田守業,大彎區城管分局的副局長梅曾洪,城隍爺的小舅子的大表哥鄧通順等我認識的鬼,還有好些面生的,自然還有那邪道牛萬全也在,如今他正站在喬大富身後緊緊的跟著。
我心頭想道:“尼瑪這喬大富真是不要臉,都取多少房姨太太了還大肆操辦,弄得跟頭婚一樣,說白了就是斂財。”
一大群鬼在相互打造招呼,七嘴八舌的套近乎閒聊,我們扮成的兩隻旱魃鬼雖然和喬大富有生意上的往來,卻也不是什麼有名頭的鬼兒,所以認識旱魃鬼的鬼也不多。
於是我和老葛找了院角一處偏僻的地方坐下,待到喬府的奴僕奉上瓜果茶水後,我們便坐在那裡看熱鬧。
等到快要到子時的時候,那喬家大院內燈火通紅,賓客已經來得差不多,喬大富眼下到裡屋去了。這時候一個極瘦、個子高挑的白麵鬼充作司儀,在上面代表喬大富說了些感謝話,然後又說了不少吉祥話,最後只聽它拉著嗓子喊道:“有請一對新人!”
那鬼司儀話音剛落,院內鑼鼓鐃磬笛子嗩吶齊鳴,好不熱鬧。眾鬼個個伸著一個鴨脖子樣的頸子往那門口望去,望了一陣,只見一個穿唐裝著紅帶金的大胖鬼牽著一隻嬌滴滴的頭遮華蓋的女鬼出來。
單憑年紀來看,二鬼如同祖孫二人一般,我在心頭暗暗罵道那喬大富老牛吃嫩草,真是個老不羞的東西。
二鬼一出來群鬼沸騰,那鬼司儀立馬吆喝起來,喬大富便準備開始和那年輕女鬼拜天拜地拜堂成親。
哪知道就在這興高采烈的時候,只見那大門外驚抓抓的連滾帶爬闖進來一鬼家丁,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哎呀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聽這話,所有鬼都吃了一驚,鑼鼓嗩吶等樂器也停了下來,喬大富瞪著眼珠子喝道:“急慌慌的,成個什麼體統?”
那鬼家丁急忙跪下磕頭,說道:“老爺,外面來了成千上萬只野鬼,說是要進來討喜酒和,不然就衝進了砸場子,太多了,莫,莫管家它們在前頭快攔不住了!”
一聽這話,我和老葛暗自樂了起來,知道這都是我們佈下的局,眾鬼已經開始發力,準備大鬧喬大富的婚禮現場。
這時候那喬大富怒火躥騰,臉面都快氣綠了,只見它將那手中牽著的結髮牽紅花球給一把摜到地上,大聲喝道:“好大的狗膽,敢到我這喬家大院來搗亂!”
說完後它挽起袖子就要往外走,這時候那牛道士急忙上前小聲說道:“喬老爺,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不能亂了陣腳,我這就去看看,你繼續拜堂。”
喬大富點了點頭,於是牛道士帶著幾個粗壯的家丁鬼往外面走去,這時候那城管局的副局長梅曾洪也跟著說道:“老喬,你別心焦,我這就安排十來個城管過去看看,我看有哪個東西敢過來鬧事!”
說完後那高大壯實的鬼局長便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來,這時候喬大富才舒坦了一口氣,於是揮了揮手,準備繼續進行拜堂儀式。
見牛萬全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去,我和老葛會意一笑,我知道它是眾鬼的剋星,想到那外面鬧事的鬼不是其對手。不過我和老葛卻不擔心這點,因為我們提前做了準備。
前幾天我們就打探到牛道士躲在喬家大院內,於是昨日吩咐喬府的一個做灶房丫鬟的內線悄悄給牛萬全下了藥,放了段時間能抑制住法術的神藥在他的肉湯裡面。
所以說眼下不管牛萬全多威風,只要他一出去和那眾鬼爭鬥,保管一身的法術都使不出來,只有幹捱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