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鍾閣。
不同於汴京其他建築的富麗堂皇,這裡的裝修從假山到門廊,處處都透著一個‘雅’字。
當然,要是趙老闆哪天不畫畫兒寫字了,過來溜達一圈,見著這麼寒磣。
問道:“鍾閣為我大靖鎮壓四方魑魅,怎會裝修如此寒酸?”
鍾閣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廚房做飯的大娘,都肯定會哭著說是沒錢。
一個個肯定得抱著趙老闆大腿,龍袍都扒拉下來一件,才會放趙老闆回宮。
所以,趙老闆自打剛登基的時候來過一次,走的時候欠了曹南顧十萬兩白銀,已經有很多年沒來過鍾閣了。
此時,在鍾閣的後院內,曹南顧正揹負雙手,斜視著夜空。
一抹微風吹過,帶起一片袍腳,更是平添了幾分蕭瑟之意。
就是這個若有若無的細節,讓這位鍾閣閣主,看起來更加的飄逸出塵。
“歇著歇著,不用裝了,師兄們都走完了。”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種畫面。
隨即雅緻無比的鐘閣後院裡,就出現了一個跟周圍環境更不和諧的人。
蓬頭垢面的樸三生一陣小跑,跑到曹南顧面前,然後竟是席地就坐了下去。
那鍾閣閣主曹南顧似乎對這種越位之舉,渾然不在意,反而是左右轉頭看了看,才有些急切的問道,
“怎麼樣?今晚我帥不帥?”
樸三生雙掌一搓,滿臉的興奮:“可太帥了,你是不知道,我跟師兄弟們,在觀天鏡前等著你訊號的時候。”
“你單人往那鬼武軍團前面一站,跟那鬼武士將軍說‘老夫只能告訴將軍,此路不通’。你是沒看到師兄弟們的表情,那一個個的,師父這麼多年來,絕對沒享受過這麼崇拜的眼神!”
“噓,小點兒聲,小點聲兒。”曹南顧也是滿臉的興奮,說完一屁股就坐在了樸三生旁邊,拍了拍胸口繼續說道,
“你是不知道,我當時心裡害怕極了,那鬼武士將軍要是真的拔刀了,兩千鬼武士衝鋒上來,今晚可怎麼收場。”
樸三生一拍大腿:“這不都被你一句話嚇住了嗎!”
說完樸三生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來,模仿出一個高深莫測的樣子。
“回去告訴稽康,下次再想借道,讓他本人來找我,他那公文,別人認得,老夫可認不得!”
“我的天吶,大師姐,這句話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當時我偷偷轉頭過去看了,那鬼武士將軍臉都綠了!”
‘曹南顧’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哎呀,哎呀,基本操作啦。”
說完‘曹南顧’又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小鐘,遞給樸三生:“吶,趁著師父還沒出關,趕緊把幻神鍾還回去。”
就在‘曹南顧’取出小鐘的剎那,他身上閃爍了幾下,然後整個人無論氣勢還是體態,都開始飛速變化。
不過一息之間,竟然就從不怒自威的小老頭兒,變化成了一個桃李年華,卻又滿臉古靈精怪的女人。
“不是吧,大師姐,又是我去?”
“三兩銀子!”
這大師姐的聲音也從剛才的老氣橫秋,變得像那初春的黃鸝一般,很是清脆動聽。
“師父已經快要出關了,起碼得六……”
話還沒說完,樸三生看著大師姐捏得劈啪作響的手指,只得連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