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頂替梵女!”
易寒的聲音是如此輕柔,但方玄衣卻知道這句話是多麼驚天動地,多麼震撼山河。
這意味著,他要拿自己的命去拼,去拼一場十死無生的局。
而且這並不是死亡這般簡單,這是人世間最殘酷的刑罰,最痛苦的遭遇。
斬退斷臂、挖眼割舌、削鼻耳、掏骨骼、縫血肉,種植羽毛,將其變成非人生物,變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噁心怪物。
甚至,還要被剝奪靈魂,吞噬記憶,奪舍而生。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方玄衣的眼眶通紅,殺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止境的混亂。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該阻止?還是該放任?
萬凝脂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忍不住輕輕一嘆。
一個人為你做到這種程度了,方玄衣啊方玄衣,你回憶往昔,又如何去面對易寒?
而廟宇前方,數百僧侶也是驚呼不已,他們似乎第一次見到如此桀驁的臣民,甚至敢頂替梵女。
方青衣不可思議地看著易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只能低頭,小聲道:“的確,我不如他...”
老僧卻反而是微微一笑,他巴不得易寒站出來反對,這樣才有考驗他的正常程式。
而老僧剛想說話,耳中卻傳來淡淡的聲音:“這下如你們所願了,他主動站出來了,但要我妥協沒那麼簡單,前提是這易寒得拿出讓人信服的實力才行。”
老僧心中暗笑道:“梵主,放心,我亦無私心,不過都是為了我主罷了。我會盡力給他增加難度,讓他拿出令所有人都信服的實力,他若沒那個本事,便還是梵女吧。”
想到這裡,老僧看向易寒,悠悠然說道:“毛遂自薦很好,但過分誇讚自己,卻並不是好事。”
“在場數十萬子民,又有哪個不如你一般,認為自己是最合適的呢。”
四周的百姓卻沒有說話,他們大多數人,還是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夠格的。
易寒道:“我命輪二十,若梵主可窺此地,自然看得出來。”
“我之佛法,前兩日講經論佛,已然證明。”
老僧眯眼道:“實力呢?你不過是第五境見穴靈而已,在場多少子民可是宗師,他們都服氣,你憑什麼不服?”
易寒抬起頭來,淡然一笑,道:“宗師?我殺宗師如屠狗!”
此話一出,老僧都不禁身影一震。
四周諸多百姓當即不服了,一個個紛紛鬧了起來。
“並非我等好勝,但此人實在過分。”
“不錯,我們無心與梵女競爭,也自認為不夠格,但卻不能被侮辱。”
“老夫成就宗師七十年,已然悟出法則,倒想看看這位年輕人如何屠我如屠狗。”
老僧笑了起來,看著易寒,緩緩道:“若是大家都服氣了,我便也同意了,我相信梵女也是這般看法。”
方青衣點頭道:“我...我沒有意見的,我一直認為易寒更強,比我更優秀。”
說實話,易寒真怕這些老和尚頭鐵,硬著心腸也不給自己機會。
雖然事先他已經做了充分的判斷,確定對方必然眼紅自己的體魄,但心中還是沒底。
此刻聽到老僧的承諾,總算是一顆大石落地了。
於是,心中豪情油然而生,豁然轉身,看向四周數十萬臣民,大聲道:“不服我者,上來一戰。”
聲音傳遍四周,無數人面面相覷,大多數人自然是慫了。
但總有一些愣頭青,願意冒著風險來試探易寒的弟子,為後面的人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