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慘白,正值午時。
青州北區剛剛建好的新城,在兩大神器的碰撞下化作廢墟。
唐蘊芳身處百丈之遠也被餘波掃中,深受重傷,幾乎去了半條命。
而相距較近的李玄丙、李玄夜兩人,就只能癱在地上,虛弱地喘氣了。
他們渾身是血,聽到易寒的話,卻依舊忍不住頭皮發麻。
古法石板的下落誰都不清楚,為了打發走那些駐留的門派,靈武國還用盡心思舉辦了比武大會。
誰又能想到,這個連神靈都覬覦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年僅十九歲的青年私藏。
他到底是怎麼得到的?
他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修煉靈道?
“你在走一條死路!”
李玄夜艱難吼道:“天下強者,不會容許你觸碰禁忌,他們不會讓天下再次出現靈師!”
易寒面無表情,緩緩道:“那我就把天下強者一一殺盡。”
說完話,他大步朝兩人走去,聲音變得冰冷:“而在此之前,我首先要把你們的頭砍下來,祭奠青州數月以來,所有受苦受難或犧牲的百姓。”
聽聞此話,李玄丙心態直接崩了。
他連忙爬了起來,急道:“易寒!給你自己留條路吧!任何人面對一個國家的追殺,都不可能活得下去的。”
“你殺了我們,王兄一定會舉全國之力,殺你報仇,何苦來哉?”
“你放我們走,我保證你以後前途光明,後半生無憂無慮,盡享榮華富貴。”
易寒淡淡道:“只可惜,我要的東西,從來不需要別人來施捨,也沒人給得起。”
李玄夜不禁怒罵道:“混賬!李玄丙啊李玄丙!你真是奇蠢無比,都這種時候了,他怎麼可能饒了我們。”
景王忍不住大哭道:“可我不想死啊,四哥你快想想辦法吧,我活得這麼好,我不捨得死啊。”
易寒道:“你的確活得很好,但你活著,有太多人會活得很不好。”
他提起了萬古大滅劍,黑色的殺劍已經在顫抖,靈武國皇室的血,它當然想飲。
唐蘊芳捂著胸口,緩步走了過來,喘著粗氣道:“易寒,你真的要殺他們嗎?無論如何,他們是靈武國的兩個王爺,若真是殺了,神易玄宮以後怎麼辦?你以後怎麼辦?”
易寒轉頭看向她,沉聲道:“司主大人,你終究還是沒有走出現實的桎梏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總是顧忌諸多、畏首畏尾,不可能活得痛快,也不可能完成所謂的理想。”
“你有沒有想過,你所顧忌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束縛你思想和行為的牢籠?”
說到最後,他不禁搖頭一笑,道:“或者,你去問問青州百姓,要不要殺他們?”
唐蘊芳不再說話,只是幽幽一嘆。
這些道理她何嘗不懂,她只是不想神易玄宮和靈武國徹底決裂,她不想未來有一天,要和易寒兵戎相見。
而易寒,沒有猶豫。
他提起萬古大滅劍,便直接朝前斬去。
一道黑色的劍芒,攜帶著恐怖的殺意,驟然越過天空,卻又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易寒眉頭一皺,仔細朝前一看,只見前方空間都已然扭曲,跟隨著的是房屋、街道、大地的扭曲。
一股莫名的炙熱感,湧上心頭。
這一股炙熱,讓他熟悉又驚恐。
以至於,易寒不禁顫聲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今天!”
唐蘊芳也慌亂了,看著四周空間不斷扭曲,她忍不住大喊道:“易寒!出什麼事了!莫非是大劫來臨!”
話音剛落,整個青州突然顫抖了起來,像是發生了八級大地震,無數房屋搖晃,大地開始龜裂。
百姓的驚呼聲響徹全城,緊接著便是房屋倒塌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