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衿覺得,星空還是棲羽山的好看,那裡的夜空星子追逐耀眼得很,不像京城霧霾滿天,觀感差強人意。
上來的時候就應該去廚房偷幾盤點心的,不過現在她也懶得下去了,女孩怡然自得地躺在屋脊上,二郎腿時不時晃悠幾下。
鼻尖忽然飄來了梔子花的味道,鳳衿趕緊閉上眼,假裝自己睡得很香。
月光下的女孩驚豔傾城,堪比壁畫飛仙。
風不大,她的髮絲鋪在屋脊上,心湖似乎被什麼驚亂,漣漪圈圈盪漾,擾得他有點面紅耳赤。
傅君麟抱著荷花酥坐了下來,他眸光黯然地揉了揉女孩的頭,音色一如往昔地溫軟低沉,“疼不疼?”
鳳衿睜開美麗的眸子,迷惑地眨了眨眼,“我的手臂早就不疼了。”
她饒有興趣地盯著荷花酥,眸中閃過明亮,“那個是你家廚子做的?”
層層疊疊的藕粉色酥片,攏成了一朵半開的荷花形狀,這種神仙顏值的茶點,似乎只有夢裡才出現過。
不待傅君麟回答,她拿起荷花酥送往嘴邊,眼角余光中,傅新月拎著竹簍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她的房間。
鳳衿不悅地蹙了蹙眉,“小傅爺,半夜三更的她不睡覺,跑到我的房間裡去做什麼?”
說完,她把荷花酥放了回去,幾個起起落落身影便融入了夜色中,傅君麟右手輕揮,幾抹黑影從暗處走出,他們點頭頷首後朝鳳衿的方向追了過去。
傅新月趁著夜深人靜,神不知鬼不覺地推開了房間的門,看到珠簾後面拱起的被子,她清麗脫俗的臉上露出了毒蛇般的冷笑。
掀開竹簍的蓋子,她把裡面的眼鏡蛇王,蠍子,壁虎,蜈蚣,蟾蜍全都倒了出來。
毒蟲順著蚊帳爬到了床上,傅新月見大功告成,又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如壁虎般攀附在牆頂的鳳衿被她的神操作驚得目瞪口呆,現在是毒蟲活躍的季節,即使她被毒蛇咬死那也是她倒黴,沒有人會懷疑到傅新月頭上。
白天不過是在眾人面前為難了她一下,沒想到晚上她就放毒蛇來咬她,她不知道她從小到大幹得最多的就是跟著師兄去山裡抓毒蟲,敢在她的床上放毒蛇,傅新月的腦子是進水了嗎?
鳳衿把幾隻毒蟲裝進了口袋裡,她跟著傅新月來到了她的房間外面,等到傅新月躺回床上,她輕輕地推開窗戶,如法炮製了傅新月剛才的動作。
約摸半個小時後,傅新月的房間傳來了驚天動地地慘叫聲,傅家的僕人聽到慘叫聲後連忙趕了過去,傅老夫人也被那道慘叫聲驚醒了,聽到聲音是從新月房間裡傳來的,擔心她出了什麼意外,也行色匆匆地趕了過去。
待眾人走進傅新月的房間,就看到她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身前的五隻毒蟲乖乖地排著橫隊,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祖母大人救我!”傅新月臉色慘白地抱著枕頭,這幾隻毒蟲邪乎得很,她不動它們也不動,她一動它們就攻擊性十足,個個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