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籠罩,一塵不染的明月來到吉婆娑神山之下,昔日大雪覆蓋,純潔無垢的神山在雪化之後也露出了真容,巖體暗紅,山體粗獷,稜角分明,未經歲月侵蝕,保留著盤古紀元的原始風貌。
明月駐足山下,有兩道身影迎了下來,為首一人,身姿挺拔,五官立體,一雙眸子尤為幽深,明月看到了屍山血海,他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
男子躬身,「鳩摩羅見過山神大人。」
後面跟著的小象神也跟著哥哥見禮:「伽內什見過山神大人。」
明月微微點頭,讓他們不用多禮。
兩人謝過,鳩摩羅看了明月一眼,試探著問道:「不知山神大人前來有何指教?」
明月輕輕一笑道:「不請我上去坐坐?」
鳩摩羅遲疑了一下,讓開道,恭敬道:「您請。」
明月隨之上山。
鳩摩羅在旁引路,小象神伽內什在後面跟著。
明月能感覺到小象神的好奇,他哥哥則只有防備。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很安靜。
明月想起了薩克蒂女神,他們的母親,他們的母親第一次拜訪魔羅福地時,也是這麼跟他說的:「不請我上去坐坐?」
他也是這麼帶她上山的。
不過那時他身邊有盤王可依靠,而他們,卻只有靠他們自己了。
明月在山上看到了西方神族血脈最後的遺存,大多是孩子,還有很多沒有化形,如一條匍匐在地的小蛇,應該是破殼不久,還有一隻小老鼠,眼神也是不諳世事的純真。
他們或匍匐在地,或大禮參拜。
這應該是鳩摩羅教他們的。
明月輕揮衣袖,將他們托起,同時也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一道月華印記,算是賜福。
一直注意著他舉動的鳩摩羅稍稍鬆了口氣。
但看到他往祭壇中心的林伽走去,鳩摩羅又是心神一緊,不僅是他,便是小象神也緊張了起來。
明月走到祭壇前站定,他看著如巨柱一樣的林伽淡淡說道:「西方已經破碎,我要重煉地火風水,希望你能讓一讓,把吉婆娑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