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的時候,規定文武官員之家不得挾妓飲酒。但是到了宣德年間,一些大小官員在家裡開宴飲酒。
“輒命妓歌唱,沉酣終日。”
大名鼎鼎的“三楊”飲酒聚會,旁邊都有妓女伺候,同樣屬於挾妓飲酒。
成化年間,後府都督都督僉事劉清舉行一次家宴,也用了“妓樂”。這是士大夫飲酒風氣的一種轉變。
嘉靖馮惟敏官場不得意,骯髒歸海濱,以文酒自相娛樂,作有《鞋杯詞》。
馮惟敏雖然仕途不暢,但是名氣極大,不少著作都廣為流傳。
《鞋杯詞》。
文華殿,朱翊鈞輕聲唸到。
李現一言不發,他久伴聖人身側,熟知皇爺脾性,這種冷淡的聲音,預示著皇爺發怒了。
“好一個醉生夢死,奢靡無度。”朱翊鈞回頭,問李現,“此人身居何職?”
這份秘疏,是錦衣衛由東廠交到內廷,他早就被告知了秘疏的內容,同時也知道此人的履歷。
他作為乾清宮的管事太監,各監署都會和他通氣,不然他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此人是嘉靖朝的舉人,進士不第,做過地方知縣,府學教授,保定府通判,後來隆慶爺時,改任魯王府審理,辭免未赴任,如今沒有官身。”
聽完後,朱翊鈞內心更為煩悶。
地方官員權力大,管轄的事務多,面對的誘惑也多,是人就很難拒絕。
花天酒地。
所以人一定要有約束,而不是放任,今日放任一分,明日放任一分,最後就沒了底線。
“打趣各衙門成了酒樓,那他為何又知道呢?”
“此人雖然沒有官身,但是在地方名氣很大,做了不少的文章廣為流傳。”
冷哼一聲,朱翊鈞讓人招梁大忠來。
這份秘疏送進乾清宮,梁大忠就想到皇爺大概會找自己,所以來的很快。
大步進了乾清宮,跪在地上問安。
“官員招妓之風,不是一時行成,為何你如今才告訴朕?”朱翊鈞看向梁大忠。
梁大忠坐蠟。
這種事他是不想報的。
當官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權利。權利帶來的享受,誰不想要呢,他在各處也有不少豪宅。
他雖然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兼領東廠提督太監,大權在握,同樣也需要下面兒郎們聽他的話,辦他的事。
怎麼辦?
有些事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然日子過的比別人苦,和別人沒有兩樣,為何還要賣命給他。
總有人想要出頭啊。
幾息之內,朱翊鈞見梁大忠答不上來,錯開了話題,嚴厲說道。
“哪些官員成了籮頭,攬頭。哪些官員成了官徘,哪些官員成了馬頭,又有哪些官員成了店家,還有那什麼作頭,廚藝,都跟朕查清楚。”
“奴婢這就去查。”
梁大忠鬆了口氣。
見梁大忠走後,朱翊鈞眯起了眼睛,想了想,又恢復了平靜,去了文華殿,招來內閣。
張居正等人至。